「意思是,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我将离婚协议塞进包里,转身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明媚,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一周后,医院的电话打破了我公寓的宁静。
「苏女士,林雅柔小姐的肾功能完全衰竭,已经被紧急送往透析室。」年轻医生的声音透着担忧,「楚先生要求我们联系您,询问是否还有其他血亲可以考虑捐献。」
我挂断电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楚明哲站在我公寓门口,腰板不再挺直,眼里布满血丝。
「求你了,亦然,」他声音嘶哑,双膝突然跪地,「雅柔情况危急,她需要再次移植,医生说你可能还有其他器官能帮到她。」
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眼中的骄傲早已被恐惧与绝望取代。
「一人一生最多捐一个肾,连医学常识都不懂?」我冷冷地看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报告扔在他面前。
「你怎么会有多囊肾?」他拿起报告,声音颤抖,「这是遗传病,三年前的检查报告显示你已经患病,你根本不适合捐献器官!」
「可你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做了手术?」我打断他的话,嘴角挂着冷笑,「就像你上一世在ICU里拔掉我的氧气管时,完全不听我解释一样。」
楚明哲的脸色瞬间惨白,后退两步,震惊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鬼魂。
「什么…上一世?你怎么会知道我——」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林雅柔的名字。
「呜呜…明哲,我好疼,全身都疼!」林雅柔的哭声透过电话传来,「我恨她!她故意给我一个有病的肾,就是想害死我!」
楚明哲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眼神在我和电话之间来回摇摆。
「其实我曾经拥有健康的肾脏,」我平静地望着他,声音轻柔得彻骨,「那是在你亲手杀死我之前。」
「因果循环,楚明哲。」我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你的罪孽,你亲手毁掉了能救雅柔的唯一希望。」
他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眼中的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周后,林雅柔因肾衰竭并发多器官功能衰竭去世。
她留下的遗书中,歇斯底里地指控我故意捐献有病的肾脏谋杀她,声称我因嫉妒她和楚明哲的爱情而蓄意报复。
警方例行调查时,我出示了历年来的肾病检查报告和医院的相关证明。
「苏女士本身就是肾病患者,根据医疗伦理,她甚至不应该被列为捐献者。」肾脏科主任沉声说道,「这是医学常识,任何医生都清楚这一点。」
「楚先生作为医疗器械公司的CEO,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基本常识。」
警官点了点头,合上记录本。
「那么,关于苏亦然涉嫌谋杀林雅柔的指控不成立,案件到此结束。」
楚明哲站在角落里,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望向某个只有他知道的噩梦。
回家的路上,我迎着夕阳,深深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这一世我不再是受害者,而是命运的见证人。
爱而不得的痛,终将由自作自受者亲自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