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谢了。”我耸了耸肩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让她躺在纹身台上,自己则是去里屋找出来了纹身所需要的工具。
我做纹身并不同于现在那些虚头巴脑的外门汉,像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这种刺青手艺,需要的仅仅就是染色和刺针罢了。
至于图案?
那东西早已经烂熟于心!
“快点开始吧。”程兰趴在纹身台上,两条大长腿岔开在两侧,又一次把短裙上的布料向下拉扯些许,回头冷眼看着我,:“老娘可告诉你,要是你改的图八爷不爱看,你小子就等死吧你!”
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气,怨我不识好歹,但此刻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夜叉这种图案改起来其实非常简单,但怪就怪这是一副猫血纹身,冲了阴煞气脉。
而能镇,压住夜叉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红莲超度!
所谓红莲夜叉,就是如此。
普通的夜叉充其量只能算是枉死的鬼怪罢了,可红莲夜叉却是不同。
这种夜叉是在地府遭了封,有正当的职位存在,况且莲花一向代表佛法,寓意其诚心向佛,自然不会再造次祸害凡人。
想到此处,我简单的同程兰解释了一下,随之示意让她闭眼。
“待会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你都记得不要睁开眼睛,知道吗?”
“为什么?”程兰不解的瞪着我。
我耸了耸肩,只是又重复了一次,不再多说。
红莲夜叉的灵性很足,而像是我这种纹身的手法,一旦施展开来,肯定会引起大批量的红莲夜叉出现,我需要在其中则选出一尊合适的红莲夜叉来让它附着在程兰的身上才行。
对于这种事情,我自然是经历的多了。
可普通人若是瞧见,难免会受到惊吓。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之带上了工作需要的蓝色塑胶手套,转而小心的掐着一根纤细的银针,沾染了些许红色染料,这才朝着程兰后腰上的那只夜叉鬼刺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的,当我手上的银针刺破了哪只夜叉鬼图案的时候,我心中竟然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
同时,在我脸上的汗水也像是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滴落。
甚至一时间周遭的温度我都感觉越来越低!
“操!”
狠了狠心骂了一声,我总感觉这周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我看一样,屡次回头可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能瞧见!
但,那种如芒在背的压力感却让我浑身难受。
“又怎么了?”程兰有些不耐烦的睁眼看我,许是有些疼,回头看我时她的眉角都拧成一团了。
“没、没事——”沉了沉心神,我看了她一眼,又一次让她闭上眼睛,转而继续落针!
我每落下一针来,就必须要沾点染料才行,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原本的夜叉已经被我改的面目全非!
全无之前那分狰狞,取而代之的竟还有一种隐隐的圣洁感存在。
心头略略的松了一口气,我朝着女人的屁股下瞄了一眼,接下来就是纹红莲台了,这对于我来说倒是简单了许多。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好多虚影就在我的眼前飘然滑过。
是红莲夜叉来了!
实际上,纹身这种东西之所以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运,就是因为每当纹身成型的时候,纹身师父都会选择一款与顾客相呼应的法相替身加持。
这,在我们行内的说法叫做‘背仙’!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提程兰找出一个满意点的红莲夜叉,替他镇,压住那猫血所带来的阴秽邪气。
一排排的夜叉虚影在我眼前飘然而过,我手上的银针点了一点程兰的血,最终在一只看起来比较庄严的红莲夜叉身上戳了下去。
对!
就是戳!
明明我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一切全都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可随着针尖落下,我顿然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借助着自己的身体流逝,最终全都冲向了程兰的后腰之中。
待到我将整个红莲夜叉全都改好后,我心头也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躺在纹身台上的女人似乎是早已经睡熟。
“兰姐,可以起……”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突然门口外面一阵杂乱声响出现,紧接着,渗人心扉的猫叫声音,听的我头皮发麻!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