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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一头,霍廷桓震惊地看着不知何时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刚要开口,我却已经挂了电话。
虽然知道霍廷桓不喜欢我和童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心里我们真的一文不值。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童童用小手笨拙地抹去我脸上泪痕:
「妈妈不哭。」
我轻轻点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霍廷桓而伤心。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家中仆人在收拾卫生时聊天,看见我,故意大声道:
「咱们先生和苏小姐才是天生一对,某些人啊还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要我说,麻溜点干活,没准还能养得起小拖油瓶!」
她们都是霍廷桓后招进来的佣人,不知道我和霍廷桓的关系,平时就各种讽刺针对,我早已习惯。
我默默回到自己住的杂物间,找出老旧的笔记本,很快拟定了离婚协议书。
童童一直乖巧陪着我。
写到抚养权时,我看向童童。
不等我问,童童主动抱住我的大腿,脑袋靠着我:
「我愿意跟着妈妈走。」
「走去哪里?」
杂物间门被打开,是霍廷桓。
我看向墙上时钟,这才过去半个小时。
他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
看来他真的很急着离婚。
我心内嗤笑,推出离婚协议书:
「霍廷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只要童童。」
怕他误会,我补充一句:
「我会带着童童走得远远的,绝不会报复你们。」
却没想到,霍廷桓沉了脸。
「半小时。」
我不明所以。
他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出离愤怒:
「方梨,就用了半个小时你就拟定了离婚协议书,你就不会伤心难过吗?也是,你一直都这么精于算计和演戏,要不然当初以棠怎么会被你算计死,在国外受辱,回来后又被你气得出了意外!」
「我给瑞瑞名分是因为他长大了要上小学了,想让圈内人的孩子对他好点,我有什么错?」
我自嘲一笑。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从来不信我。
伤心太多次,早已麻木。
「霍廷桓,你口口声声瑞瑞,有没有想过童童连幼儿园都没上过,你知道她多渴望学习和玩伴吗?」
霍廷桓皱眉:
「我是为了防止她染上攀比的歪风邪气……」
思及此,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拆开的礼盒,随手扔给童童。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妥协道:
「今天她犯了大错,我也没忘记给她买礼物,你还想怎么样?有些东西我心情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主动要,要是你们母女表现的好,我不是不可以找个时间和你们官宣,让你们虚荣一把。」
这礼盒我记得很清楚,是瑞瑞看了不喜欢,随手扔在一边的。
童童拆开盒子,看见里面沾满灰尘的儿童手表,表情麻木。
以前的她,收到霍廷桓随手给的一块糖都能开心一个月。
可现在,她把手表放回礼盒,恭敬地递还给霍廷桓:
「谢谢霍先生,我和妈妈不需要你和我们官宣,我也不需要你送我礼物。」
霍廷桓接过礼盒不知所措,满眼错愕。
他要求童童只能喊他「霍先生」,可童童总是下意识喊他爸爸,被教训了才不情不愿地喊霍先生,可这次……
拧眉问我:
「你教她的?」
「不就是一条裙子?你今天你给她买五十的裙子,明天她就要买五千的,后天就要五万的,欲壑难填,你难道不懂,现在竟然还教她欲擒故纵,你不配当个妈妈!」
我扯开唇角,讽刺一笑。
到现在他还觉得只是个裙子的事。
下一秒,别墅大门被打开。
苏以茉抱着瑞瑞,见到霍廷桓展颜一笑,冲他撒娇:
「廷桓哥,瑞瑞吵着要和你一起睡,要你给他讲童话故事……对了,他还说想要保姆在门口保护他,你知道的,他从小就没安全感。」
她摆弄了下手里的钥匙,满眼嘲弄地扫我一眼。
以前霍廷桓再宠他们,也从不会带到家里来。
我还能骗童童,霍廷桓陪伴他们的日日夜夜是去出差了。
现在,他真是一点不把我们放眼里。
既如此,为什么又不答应离婚。
霍廷桓目光陡然温和,顺着苏以茉的目光看向我,随意道:
「方梨,今晚你来守夜,就算还了欠瑞瑞母爱的债了。」
这些莫须有的债压在我和童童身上太多年,我再也忍不下去。
我冷冷道:
「没空,从今天起,我不是这个家的保姆。」
离婚协议书不签也没关系,这些年我早就收集了霍廷桓对童童不管不顾的证据。
真打官司,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