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家的日子,每一天都被温暖与欢乐填满,充实又惬意。
夜玲珑时而与表哥苏御尘围坐一处,就着医道上的疑难杂症热烈探讨,从经典医籍中的古方药理,到行医时遇到的奇症怪病,思维的火花在交流中不断碰撞;时而又与表弟苏御景、表妹苏琳燕一同穿梭在京城热闹的街市,看杂耍、品小吃,欢声笑语洒落在每一条街巷 。
阳光明媚的午后,夜玲珑与表妹苏琳燕一同踏入大舅的回春堂药铺。
刚一进门,浓郁醇厚的药香便扑鼻而来,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店内,一排排药柜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柜子上一个个装满药材的小抽屉整齐罗列。
舅舅苏明轩正站在柜台后,神情专注地查看新送来的药材样本,时不时拿起一株,放在鼻下轻嗅,或是用手指揉搓,细细辨别质地。
表哥苏御尘则在一旁,协助小伙计整理药方,然后将写好的药方分类摆放好。
听到脚步声,舅舅苏明轩抬起头,瞧见是夜玲珑和苏琳燕进来了,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说道:"玲珑,燕儿,你们俩来了。"
表哥苏御尘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打趣:"燕儿,怎么想着来药铺啦?平日里喊你来药铺你都不乐意,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表妹厉害。”
夜玲珑笑着回应:"大舅舅,表哥,我和燕儿就是随便转转,刚好舅舅在附近我们就过来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一旁的苏琳燕小声嘟囔:"要不是陪着表姐,我才不愿意来呢…"
夜玲珑一边细细端详着药柜格子里的药材,一边耐心地教表妹苏琳燕辨识。
苏琳燕举着一块黑乎乎的根茎,小嘴一撇,满脸嫌弃地说道:“这哪是黄连呀?看着分明就像灶房里烧焦的柴火棍嘛!”
夜玲珑“啪”的一声,笑着用指节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不好好学习,以后要是把狼毒当成甘草用了,小心让你连着喝三天巴豆汤。”
就在这时,门帘突然被撞得剧烈晃动,发出“叮当”声响。
只见两个衣服略带凌乱的年轻人架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神色慌张地冲进药堂,大声呼救:“大夫,快救救我家公子!”
大舅苏明轩听到呼喊,立刻放下手上的药材,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那白衣公子此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背上和衣袖都被鲜血浸透,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显然是之前遭受了极其凶狠的袭击。
仔细一看,他背上有多处伤口,其中一道伤口尤为恐怖,皮肉外翻,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渗,急需马上止血缝合处理 。
大舅苏明轩神色凝重,迅速撕开伤者背上的衣物,查看伤口后,急切地冲苏御尘喊道:“御尘,快拿止血散、麻沸散和最细的羊肠线来!”
苏御尘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方,飞奔到药柜前,打开抽屉将一应东西一股脑抱了过来。
苏明轩先是捏起一撮止血散,均匀地洒在伤口上,试图止血,可那鲜血就像决堤的河水,汹涌地从伤口处涌出,瞬间将药粉冲散。
“没用,血根本止不住!”苏明轩额头满是汗珠,声音中透着焦急。
他稳了稳心神,又将麻沸散涂抹在伤口周围,拿起羊肠线,准备缝合。
然而,鲜血不断涌出,伤口处一片血红,根本看不清皮肉的纹理。
苏明轩的手微微颤抖,几次下针都因为视线受阻而落空。
苏御尘见状,赶忙用干净的纱布紧紧按压在伤口附近,试图减少出血量,好让父亲能顺利缝合。
可那鲜血还是从纱布边缘不断渗出,他的双手都被鲜血染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爹,怎么办,还是不行啊!再不止血就危险了!”
两人忙得焦头烂额,配合着想要止血缝合,却始终无法成功,情况愈发危急。
夜玲珑见状,也心中焦急,她走上前对大舅轻声说道:"大舅舅,表哥,把公子扶到后堂吧,我有办法救治。"
"我刚才仔细瞧了公子的伤势,发现有个隐蔽的穴位能暂时控制失血。我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种特殊针法,不过需要在特别安静的环境下施针,你们先到外面歇息一会吧。”
待待众人退下,夜玲珑用意念迅速把人放进空间的手术室,自己则快速换上无菌服。
夜玲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无影灯的冷光下泛着瓷白。
取出了一小瓶***剂,她仔细计算好剂量,将药剂缓缓注入公子体内。
随着***生效,公子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夜玲珑的目光始终锁在监护仪的绿线之上。看着白衣公子紊乱的心跳逐渐平缓,她悬着的肩膀终于松懈几分。
她先将碘伏倒入消毒碗,用棉签蘸取碘伏,小心翼翼地靠近公子背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动作轻柔却又无比坚定,一点点仔细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与污垢,刺鼻的碘伏气味瞬间在手术室弥漫开来。
她的手腕如灵蛇般游走,将凝固的血痂与污垢一寸寸剥离。
棉签掠过外翻的皮肉时,公子的手指突然蜷缩成拳,手术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却惊不破手术室里凝固的寂静。 止血钳精准夹住出血点的刹那,鲜血在透明的护目镜上溅开细小的血珠。
夜玲珑恍若未觉,另一只手已捏起羊肠线穿过针眼。
丝线在空气中划出银弧,针尖刺破血肉的瞬间,她腕间的力道忽而轻柔如春风拂柳,忽而坚定如磐石镇岳。
每一针都沿着伤口边缘呈蝴蝶状展开,将外翻的皮肉像书页般平整对合,当最后一针收尾,羊肠线在指尖打了个漂亮的外科结,她才惊觉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手术器械碰撞的轻响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夜玲珑摘下手套时,指节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抖。
一切收拾完毕,夜玲珑把白衣公子送回了后堂的病床上。
望着干净的病床,夜玲珑意念微动,又从空间里掏出几块带血的消毒布,动作利落的把血染在了床单上,伪装成刚做完手术的样子。
等一切弄完,夜玲珑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生命体征逐渐平稳的白衣公子,心中满是欣慰。
"终于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
夜玲珑转头对门外小声喊到:"大舅舅,表哥,你们进来吧。"
门帘一挑,大舅苏明轩和表哥苏御尘快步走进来。
苏明轩看着床上已然脱离生命危险、面色逐渐恢复些许血色的公子,眼眶微微泛红,难掩激动,声音中满是赞叹:“玲珑,你这医术简直神了!要不是你,今天这公子可就危险了,舅舅行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利落精妙的救治手法。”
苏御尘也在一旁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佩服:“表妹,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这医术,恐怕连京城的太医院院首来了,都得对你称赞有加。”
夜玲珑微微一笑到:"大舅舅 表哥,我就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刚好施针成功了,要不然止不住血,我也没有办法的。"
苏明轩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夜玲珑的肩膀,心疼地说:“玲珑,累坏了吧?快出去歇一歇,这儿有我和御尘盯着就行。”
夜玲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没事,“大舅舅,我不累。公子伤势虽暂时稳住了,但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我就守在这里,等他彻底醒过来,确定没事了我再休息。”
大舅和表哥对视一眼,无奈地点点头,不再强求。
夜玲珑在一旁安静地守着尚未苏醒的白衣公子 ,等待着他醒来。
此时的夜玲珑浑然不知,眼前这位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白衣公子,正是大黎首富京城楚家的大公子楚羽珣,楚羽珣此次遭人暗杀,全因生意场上的利益纷争。
楚家乃大黎的皇商,大黎的各项生意楚家几乎都有所涉猎,楚家的财富堪比国库。
这些人眼红楚家的生意,明面上竞争不过,便暗地里勾结,雇佣了杀手,企图将楚家的大公子除去,以绝后患。
那些杀手在他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埋伏,楚羽珣奋力抵抗,却仍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在几个忠心的下属拼死护卫下逃过一命,这才有了被抬进回春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