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个星期过去了。
江晨每天都蹲在门外,像狗皮膏药一样,我做各种检查他都要跟着。
头发乱糟糟的,胡须也没剃,一点也没有新婚新郎的样子。
期间林馨怡和他公司的老板多次打电话给江晨,他见人就咬,一一回怼。
像是这个世界欠了他一样。
除了我,任凭我再怎么打骂他,他就是不愿意离开,他把最好的脾气留给了现在的我。
不过,江晨这种行为,在我眼里仅仅只是小丑行为罢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死了也不会。
这些天,医生给我安排了治疗方案。
化疗,会杀死肿瘤细胞的同时,也会损伤正常细胞。
我开始一点点地掉头发,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糟糕,导致我根本不想看镜子。
我咬咬牙,一狠心。索性把自己的头发剃个精光。
可恶的是,江晨不知道脑子抽什么筋,非得和我一样剃个光头。
他以为,他这样子做是能够鼓励到我。
“谁让你这样做的?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我指着江晨勃然大怒,我早已与他划清界限,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别整得我与你关系很亲昵一样。”
江晨脸上满是惆怅,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而已。”
“我爱你。”
“呵呵,江晨先生。您还是把您的爱留给老婆吧,我无福享受。”
“你死了的话,我最开心。”
江晨的眼里闪过一道光。
“真的吗?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死...”
“可别恶心我了,我可不想在地狱还碰见你这个冤家。”
“......”
我们每次对话超过3句都会吵个不停,在别人看来,都是我挑起的事。
就是隔壁病床的阿姨都劝:“小姑娘说话不能如此歹毒。”
我噼里啪啦地就怼回去了,以前忍受太多委屈了,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忍。
在这之后,江晨和医生协商给我换成了高级的单人病房。
一天夜里,我的胃部疼的翻云覆雨一般,狂吐不止。
那种呕泄物从嘴巴与鼻子喷涌而出的绝望感受,根本停不下来。
江晨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医生,医生...”
他冲进了病房,握着我的手蹭在自己脸上,又再次湿润了眼眶。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紧张我。
“雨欣,没事的...有我在呢,没事的...”
胃部剧烈的疼痛感,使得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