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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萧容音当机立断，收拾包袱要回娘家。
宋祖安强撑着病体，拦去她的去路。
“容音，你要抛下我去哪里？”
她跟躲瘟神一样，退开了好几步。
这副嫌弃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宋祖安。
“我快死了，你居然只想回娘家。”
“难道我要待着这里，被你传染吗？”
看吧，这就是他们的情比金坚。
萧容音仰着头，怨恨地瞪着他。
“宋祖安！是你先对我无情。”
“你宠着那个替身，一次次辜负我。”
“我真后悔选择回到你的身边。”
宋祖安脸色苍白，凄厉地控诉。
“我还不够纵容你吗？”
“你派人追杀惜燕，我都不跟你计较。”
“我说过我亏欠她许多，只有愧疚。”
“你为什么一再跟她过不去？！”
可笑，他早就猜到了，还包庇她的恶行。
活该我遭难呗，可是凭什么呢？
她气极反笑，如同疯妇一样。
“我也说过，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你娶我那日，当众发誓此生不辜负我。”
“你扪心自问你做到了吗？”
一字一句，如同杜鹃泣血。
萧容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活该你得瘟疫，真是老天开眼了。”
“我不要你了，你跟贱人锁死吧。”
她背着包袱骑上马，挥着鞭子离开。
宋祖安惨笑一声，掏出弓箭对准她……
我故作惶恐道：“王爷您要？”
一箭穿心，萧容音从马上坠落。
她死也不敢相信宋祖安会杀了他。
瞪大的眼睛，缓缓流下两行长长的血泪。
她痛苦地挣扎片刻，就彻底不动了。
宋祖安力气用尽，弓箭从手里脱落。
他沉痛地闭上眼睛，嘴唇剧烈颤抖着……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容音，你永远是我宋祖安的妻。”
18
自从萧容音死后，宋祖安彻底垮了。
他经常盯着我的脸，迷迷糊糊喊着：“容音。”
我温柔地伺候他，给他喂药擦身。
“王爷，妾身是惜燕。”
“还是你有良心，没有离开我。”
“当然，王爷要好好地活着……”
我勾起唇角：“看自己的报应。”
他迷蒙的眼神渐渐惶恐，“什么？”
我不装了：“我是国师派来的细作。”
我告诉他我是怎么在欺辱中活下来的。
我是怎么在他离去的背影中绝望的。
我是怎么步步为营，窃取他机密的。
算时间，国师已经将他的罪证呈上去了。
杀头的圣旨在快马加鞭的路上。
宋祖安惊怒之下，病情急剧而下。
他要伸手弄死我，被我轻易地一把推开。
“贱人，你算计了本王！”
“是王爷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剧烈咳嗽，血丝从嘴角渗出来。
“本王好歹对你有养育之恩。”
“不，我跟王爷之间只有血海深仇。”
我在收集罪证中，才知他的恶行。
庆甲三年，他贪污了徐州的赈灾款。
所以我的家人饿死，我沦落到京城为乞丐。
我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拿出他送给我的香囊，将红豆倒出。
“你曾经给我的温暖也是假的。”
“于你而言，我是替身，我是家妓。”
“我成了你和萧容音爱情中的牺牲品。”
“你让我吃尽了苦头，我怎能不恨？”
宋祖安捂住疼痛的胸口，满头大汗。
他还想说什么，却只能虚弱无力倒在地上。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终于掉进了深渊里。
门口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是圣旨来了。
一切尘埃落地，他难逃一死。
我离开前，他气若游丝道：“是……我亏欠你。”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踏入阳光中。
柳惜燕，不需要一个死人的道歉。
赵卿已经等我很久，笑盈盈望着我。
“大仇已报，是不是该谈谈咱俩的事了？”
我也笑着牵住他的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