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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给不了。”
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在深宫中悄然散去，不起波澜。
璃月公主是三日后到的大楚国都。
大楚皇帝体弱正在静养，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太子楚忆安打理。
楚忆安给绛璃月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
但这一切，却没人告知绛凝芷，她甚至连出席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她坐在御花园里，远处大殿中的灯火辉煌衬得此处越发清冷孤寂。
秋风渐起，她猛地将手中的酒灌下。
辛辣酒液落入喉中，又苦到胃液翻腾。
就在她起身即将离开时，外面突然响起喧闹声音。
一盏盏宫灯渐次亮起，她听见有太监宫女们急促的声音：“那位璃月公主想要乘兴游园，快清场。”
绛凝芷原本要起身的脚步又停了下来，重新坐下。
就在这当口，众人已经走近。
那些人发现她时，皆是脸色一变。
楚忆安的脸色更是比夜色还沉：“你怎么在这里？”
他身边的绛璃月，目光却是直接锁定在她的身上。
“这位倒是合本宫眼缘，怎么刚才在宴中没见过？”
绛凝芷看见楚忆安冷冽目光从自己的身上扫过，紧接着，他沉稳的嗓音响起。
“只是一个卑贱宫女，还不配进殿见到公主。”
绛凝芷如坠冰窟。
心脏来回撕扯如钝刀割肉，凌迟一般疼痛。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以后会将她封为皇后的男人，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她是卑贱宫女。
绛璃月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像是随意问了一句：“是吗？这穿的可不像宫女？”
楚忆安轻描淡写解释：“谁知道，穿成这样深夜在御花园，许是想攀附上谁也说不定。”
绛凝芷看见那些本就瞧不起她出身的官员命妇们，此刻眼里的鄙夷嘲笑如针雨刺来。
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比在战场上被刀剑划过还疼。
绛凝芷又看向楚忆安，他微蹙着眉，眼神里满是警告。
“今日有贵客到，看在璃月公主的面子上，孤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他面向绛璃月的时候，神色又带上几分以前从未见过的讨好：“公主别被扰了兴致。”
绛凝芷眼眸被刺痛，只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
无处可诉的痛楚如鲠在喉，她木然地扯了扯唇，起身行了个礼：“是。”
见此，绛璃月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命令道：“不许走，既是奴婢，来给本公主斟酒。”
绛凝芷心头颤栗，攥紧手，又松开。
她迎着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走上前，拿起酒壶倒酒，手很稳，一点也没有抖。
直到斟完酒，绛璃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