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烬安被他的话噎住,脸色更加难看。
他眼中的嫉恨几乎压抑不住,冲着我,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就为了他,放弃我将军府的贵妾之位,甚至平妻之位?你怕是疯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众宣布与这人断绝关系。我依然可以纳你入府!否则……”
他眼神阴鸷,“后果,不是你一个商女能承受的!”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压在我身上。
就在这时,一士兵疾步而入,对着裴烬安单膝跪地,声音急切:
“将军!谢丞相的车驾已至城外!陛下有急令,命将军即刻入宫,与丞相一同面圣!”
这话如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众人目光惊疑不定。
裴烬安也是一愣,旋即不耐地一甩袖袍,冷笑道:
“阿萤,我给你最后的时间考虑。等下次见面,希望你已经做出聪明的选择。”
他说完,转身欲走。
“不必等了。”
这次开口的还不是我,是我身旁的夫君,谢景行。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冷意。
裴烬安脚步一顿,回头怒视。
我终于抢先一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你府上的一分一毫,我都不稀罕。”
“那些钱,就当是我当年瞎了眼,喂了狗。”
我说完,四周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概觉得我疯了,敢这样对位高权重的将军说话。
柳如烟立刻红了眼眶,看似劝慰实则煽风点火:
“你怎么能这样跟将军说话!你这样羞辱将军,不是自断后路吗?”
裴烬安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我,眼神骇人。
我毫不退缩地回视。
柳如烟又故作大度地柔声道:
“姐姐,你若真是只想要钱财,将军府又何差这些?”
“还是说你就是厌烦于我?若姐姐是因为我才侮辱将军,那我真是千古罪人了!”
她说着,泫然欲泣。
“如烟!胡说什么!”
裴烬安搂住她,再看向我时,眼神只剩下冰冷。
“好,好得很!阿萤,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猛地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拍在最近的桌上。
“银钱之事,你我两清!自此,我裴烬安,不欠你分毫!”
他顿了顿,下巴微抬:
“他日你若再想进我裴府,便只剩通房侍妾,还需恭顺侍奉如烟!”
“裴将军,”
谢景行打断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我夫人的去处,不劳费心,她不是什么物件,是我心尖上的人,你再出言侮辱,我便也不会客气了。”
这话说得含蓄,却锋芒毕露,根本不是一个平民能说出来的话。
而且丞相也正如他所言,已经平定瘟疫回来了。
众人也开始议论这人或许真的是丞相手底下的一名重臣也未可知。
裴烬安自然也猜到了这一点。
他刚回来,如果得罪了丞相那边的人就是为自己树敌。
所以此刻再怒,也只能攥紧拳头罢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