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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西回来已经一周多的时间，吴邪还是从那个长着几百双眼睛的大虫子带给他的阴影当中回不过神。
尤其是那只虫子，还伤到了张起灵的脖子。
张起灵给吴邪盛了一碗汤，见吴邪还没回神，不禁敲敲桌子。
想什么呢？这么半天都不说话？
吴邪回过神，他揉揉眉心。
“我觉得，我过几天得去庙里面拜拜。”
吴邪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他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国人嘛，遇上事儿总是忍不住去找个心理安慰。
张起灵自顾自地吃饭，并没有回吴邪的话。
不过吴邪也习惯了这种他一个人叭叭叭说，张起灵不答话的场景，他知道张起灵会把他的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哎，你说是道观比较灵验一点，还是庙比较灵验一点啊，我觉得要是是在不行的话，咱们试试外来神也不是不行，我记得这条街出去拐个弯儿，好像新开了一家圣母玛利亚店。”
是这么叫吗？
吴邪一时脑子想懵住了，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好像怪怪的。
“教堂。”
张起灵纠正道。
吴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起灵的声音惊了一下。
“小哥，你的嗓子……”
不止是吴邪，张起灵也被他的嗓音吓了一跳。
怎么……
这么难听？
比猫爪子挠玻璃，还要难听一点。
难听到，张起灵的声带已经不是声带，而是砂纸。
张起灵诚实地摇头。
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吴邪皱着眉伸手抬起张起灵的下巴仔细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按了一下。
上次在山西受的伤，此刻还在微微发红。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按照张起灵的恢复能力，居然还在发红。
“会不会是哪天那个虫子扫了你一下，伤到你的声带了？”
张起灵不自在地躲开吴邪的手。
吴邪的动作很轻，刚刚掻到他的喉结上，很痒。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张起灵想说应该就是那次扫到脖子，才会发不出声来，但是他尝试了一下，才发现，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他现在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啧，以前别人是戏称他是哑巴，没想到现在真的变成哑巴了。
吴邪腾地站起来。
“怎么真成哑巴了！”
张起灵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怎么吴邪这么着急？
张起灵不会比划手语，他四处看了看，找了一张纸，写道：没关系，我觉得挺好的。
“好个屁！”
吴邪拉着张起灵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现在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张起灵有点不想去，他觉得没必要，按照他的身体恢复能力，最多一个星期，他就能完全恢复正常。
但是吴邪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张起灵被迫从椅子上被吴邪拉起来，推进卧室换衣服。
吴邪带张起灵去的医院，是他们这边很有名的医院，医生叫张起灵张开嘴。
“嘶，这个声带，受损有点严重啊，最好是做个手术。”
吴邪震惊地看向医生。
“手术？切除吗？”
把声带切了，那岂不是彻底不能说话了吗？
他可不想他小哥变成真哑巴啊！
“什么切除？当然不是，最好是做一些修复。”
医生眨眨眼睛。
“这个声带红肿的有些吓人，好像被外力击打导致的……”
吴邪带着张起灵过来看医生，可不是为了听医生跟他说什么受伤原因的。
吴邪带着张起灵拍了个片子就出了医院。
“我们去大一点的医院看看吧。”
吴邪对张起灵道。
张起灵其实觉得很是没有必要。
他相信他的恢复能力，这种伤势，要不了一个星期就能好了。
这次这么严重，可能别人和他受同样的伤，脖子早就断掉了。
但是吴邪对于张起灵的意见持无效态度。
吴邪收拾好行李，包袱款款带着张起灵北上北京。
北京是他的大本营，小花会全权负责他们的吃喝住行。
张起灵有理由怀疑，吴邪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去北京找解雨臣玩儿。
不过他现在说不了话，并不能提出任何异议。
当然，就是他能说话，对吴邪提出的异议也少之又少。
吴邪订了火车票，他们到火车站之后，看见火车站的门口一溜站着好几个警察。
“什么情况？”
吴邪喃喃道。
以前没见火车站这么多警察啊。
【还走吗？】
张起灵写了几个字凑到吴邪眼前。
他有点觉得烦，还是去看看吧，这个功能禁止他使用，和能说不想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张起灵感觉非常不方便。
“走呗。”
吴邪没有放弃去北京的念头。
他们现在又没犯事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下斗了，上次去云南，可是什么文物都没有拿回来的。
警察也抓不着他们吧。
不过吴邪和张起灵过去之后，还是遭受到了警察的盘问，当然，不仅仅是他们，是每一个到火车站的人，都遭受了警察的盘问。
吴邪听着排在他们前面的人窃窃私语。
好像杭州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男人把自己老婆孩子一家老小全部弄死。
现在正在外面逃窜。
警察在所有能出杭州的路口，包括火车站汽车站机场等等，都布置了人手，绝对不能让人逃窜出去。
吴邪唏嘘地摇头。
“你说这不是神经病吗？好好的杀人干嘛？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不是？”
这个时候，张起灵多少是会回应他一句的，哪怕只是一个简短的嗯。
但是吴邪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那个嗯，他不禁回头，张起灵正默默的看着他。
“嘶，我忘了你现在变成真哑巴了，对不起。”
张起灵：……
队伍很快到他们。
警察先是检查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证件，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兄弟？
朋友？
吴邪微微一笑。
“我是他的丈夫。”
也可以说是老公。
张起灵听到吴邪的话，瞬间转头看向他，吴邪完全无视了张起灵的眼神。
他逮到一个张起灵变成真哑巴的机会容易吗？
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欺负小哥一下？
警察震惊地抬头看向他们两个。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会玩儿吗？
“咳咳，那你们去准备去哪儿？”
“北京。”
“去北京做什么？”
吴邪先是用一种很让人难以描述的目光看了一眼张起灵。
起码张起灵从这个目光之中，看出了包括怜惜、同情，爱而不得在内等等五六种情绪。
接着，吴邪慢慢转回目光。
“他生病了，我得带他去看病，他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着，吴邪拽了一下张起灵的衣袖。
张起灵无奈之下，配合着吴邪“啊”了一声。
那一瞬间，张起灵觉得他就像一个心智不健全的二傻子。
等他好了的。
警察看向他们二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同情起来。
本来两个男人在一起，抵抗世俗的眼光就十分不易了，没想到上天还不怜悯他们。
张起灵看着警察的眼神心中默默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他病的说不出来话了。
是说不出话是他病的主要症状？
警察的表情，让张起灵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出殡了。
“那个，小刘，快，送他们上车！”
在吴邪的一番表演之下，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堪称一帆风顺。
甚至没有再遇上任何的盘问。
直到在火车上属于他们的位置坐下之后，吴邪才得意地对张起灵道：“人民jing察爱人民！”
张起灵从鼻腔里，对吴邪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可能是吴邪的错觉，他怎么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