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脸色一沉,回身就甩我一耳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找姓马的来恶心我是吗?」
「我都说了你妈妈的病是小事情!你乖乖等着就好,你在闹什么事?」
我捂着红白交加的脸庞。
下意识地闪躲没躲开。
我爸靠近我的每一步都让我恶心无比!
前世在精神病院被虐待的那半年,我被那群小混混吃干抹净。
甚至还要跪着给他们清洗通宵之后的男士***。
厚重的石楠花味道交错开来,仿佛透过前世的苦厄照到我今生的此刻。
不同的是,我忽然闻到我爸爸身上混杂着最新季度的 HM 香水!
我妈妈以前常常打趣我爸:
「老肖一个外科医生,早就被医院的消毒水给腌入味了。
什么男士古龙水到他身上都是白费劲。」
妈妈一双星星眼里满是对爸爸的自豪和骄傲。
她偶尔说起大学时跟爸爸在一起谈恋爱的甜蜜,还会不自觉笑出来。
可就是那样全心全意信任爸爸的妈妈,最后却被人害得左肾破碎,没有一点挽救的可能。
前世马医生对我遗憾摇头:
「孩子,别哭了,你妈妈不是阑尾炎,是肾结石!」
「你爸爸怎么能连这么基础的彩超片子都能误诊?」
我发了狠,毫无顾忌地对上我爸阴沉恼火的眼:
「你们说的不对!
我妈不是阑尾炎!是肾结石!」
「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给我妈仔细看病!」
「肾结石的碎石手术根本不需要在人的肚子上开刀子!」
「跟切除阑尾完全是两回事!」
我嚎啕一嗓子,引来四处流窜的病患和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我爸老脸一红,举着的手改为掐在我脖子上。
他额角冒着被人激怒的火气,咬着牙对我一字一句道:
「你一个高三学生懂什么?」
「虽然你从小就热爱医学,跟着你妈妈自学多读了几本中医科普,但外科手术的逻辑跟中医完全是两回事!」
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前来劝解我:
「小姑娘,医学这事情真的要听大夫的,不要自己瞎想啊!」
「肖教授不会骗你的,你还是放手让他给患者做手术吧!」
我无视身边这些人的劝解。
同样目光凶狠地对着我爸老道干练的眼睛。
气氛正在僵持中,我爸的手机忽然响了!
舅舅焦虑又关切地在电话那头问:
「文飞啊,秀梅现在怎么样?」
「雨池说让我帮忙联系马教授,可马教授现在还在做手术!
你还有没有其他信得过的医生朋友推荐一下?」
我急得像猴子一样跳起来去抢我爸的手机。
我爸一急眼,拉着我到无人角落中接电话。
但他有力的大手一横掐在我脖子上不让我说话。
我被死死扣在墙壁上。
氧气被截断,我憋得脸色通红,手脚乱舞。
我爸后退一步,让我碰不到他。
他保持一个体面的风度跟我舅舅讲话:
「哥,你不用担心,秀梅就是小毛病,真的不碍事。」
「雨池最近备考心理压力大,有些抑郁的倾向。
你不要听她这些颠三倒四的话。」
我心底一直紧绷的弦断了。
委屈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滚划过我的脸颊,对冲涨红的火热。
我清楚听见电话另一端的舅舅如释重负:
「还好没啥大事,刚才雨池着急忙慌可吓坏我了!
那你赶紧忙,等我晚上下班就去医院看看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