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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我并没有回到龙族族地。
由于我在人间现了真身，刚进入云层，天道惩戒的雷劫便至。
我被劈的重新维持不住龙身，再次化成人形，跌进大海里。
“娘亲，你醒啦？”
一道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竟是一头小鲛人。
他满脸孺慕的望着我，眼神漆黑清澈，干净的像一汪清水。
这是什么鬼缘分？
我竟然掉进了鲛人族地盘，还被一只没了爹娘的小鲛人，认作娘亲。
“哎，小泽川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娘也是个凡人，生下他没多久便去世了，他爹骗他说，他娘去秘境修炼了，等他六岁生辰，才会回来。”
“本以为时间久了，他就会忘记，结果他一直惦记着，你落下来那天，又恰好是他六岁生辰。”
一位年长的女鲛，一边给我送来食物，一边劝我对小泽川好些。
“姑娘能以凡人之躯，在海底呼吸自如，来历定然不凡，只望你能看在这孩子为了救你，快要扒光尾巴鳞片的份上，在离开之前，对他照顾一二。”
“好。”
我没有再问小泽川的父亲去哪里了，因为我已经看到门口挂着的白贝壳。
那是家里最近有人死去的标识。
“小泽川，你过来，我帮你看看尾巴。”
“就来，娘亲！”
自此，我又成了一头小鲛人的娘亲。
只是他懂事的过分。
担心我吃不惯鲛人的食物，会将打到的鱼，与其他鲛人交换成人间的米面。
怕我无聊，会偷偷请隔壁的女鲛来找我说话。
“你不用这样，我身子已经好了，该我照顾你……”
“可娘亲是凡人。”
小泽川熟练的催动术法，给刚做好的鱼汤面降温，直到温度正好可入口，才递给我。
理所当然的道，“我已经修行，保护娘亲，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句话落入耳中，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宿满。
他很小的时候，还不会维持人形，白天喜欢呆在屋内的水池玩。
有一次宿恒出门忘记下禁制，进来一只大狗。
他吓的哇哇大哭，在我赶走大狗后，他搂着我的脖子撒娇。
“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娘。”
可后来，他知道了我们身份有别。
鄙夷的看着我因风寒，倒在床上。
冷声轻嗤，“有你这样虚弱的娘，是我的耻辱。”
我将面条夹进泽川碗中一半。
“好，那娘亲教你修行，你保护娘亲。”
墙上的影子温柔晃动，我和泽川相视一笑。
原来即使没有血缘，只要彼此赤诚，也能牵连出一段温情脉脉的关系。
泽川资质一般，但很努力。
我教他的法术，他白天练不会，就晚上不睡觉的练，很快便有了进步。
不管是出去打鱼，还是去族里做任务，都更让我放心些。
这天，天色已经昏暗，我却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他。
我找到与他一起出门的小鲛人，才得知，泽川因表现出色，被满少爷选去当陪练了。
可就算陪练，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我的心很慌，顾不上隐藏气息，掐了个寻人决，快速向鲛族宫飞去。
泽川是在练武场，但他并没在陪练，而是被群殴。
一群小鲛人压着他，各种术法朝他身上打去。
“骂你娘又怎么了，一个凡人只有你当宝。”
“还敢和满少爷顶嘴，你知不知道满少爷的娘亲是条龙。”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满少爷用一样的术法，看不打死你。”
而早和我断绝关系的儿子宿满，桀骜的站在一旁。
“老实交代，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然休怪本少爷无情。”
“他是跟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