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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牌子的消息传开后，同届的秀女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不解，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能入太子殿下的眼
我安静地坐在储秀宫的偏院里
虞姑娘，太子殿下命人送来了赏赐管事嬷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看到几个太监捧着锦盒站在院中周围的秀女们发出羡慕的惊叹声
民女谢太子殿下恩典我恭敬地行礼，却没有伸手去接那些赏赐
管事嬷嬷皱眉姑娘不打开看看
我垂眸，轻声道民女身份卑微，不敢僭越还请嬷嬷代为保管，待正式入选后再取用不迟
前世的我迫不及待地穿戴上了楚宁送来的首饰衣裳，结果在复选中因为过于招摇被皇后训斥
如今我学乖了，这些表面风光的东西，不过是糖衣毒药
我不能也不该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让人把赏赐收了起来
复选在三日后举行，所有留牌子的秀女都要属示才艺
前世的我凭借一曲《凤求凰》惊艳四座，直接被选为太子侧妃
这一次，我决定换一种表现方式
虞姑娘准备属示什么才艺负责教导秀女的老宫女问我
民女……不太会什么才艺我低着头，声音细弱蚊呐，在乡下时只学过些粗浅的女红
老宫女皱眉琴棋书画，总该会一样吧
我怯生生地摇头民女只会弹棉花
周围传来几声嗤笑老宫女叹了口气那便准备个简单的刺绣吧
我乖巧地点头，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复选那天，我要让所有人都失望，特别是楚宁
三日转瞬即逝
复选这天，储秀宫内张灯结彩，皇后和几位妃嫔高坐上首，楚宁坐在一旁，神情慵懒
秀女们依次上前属示才艺轮到我的时候，我捧着一方绣得歪歪扭扭的手帕上前行礼
民女虞清嬛，献丑了
皇后接过手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帕子上绣的是一对鸳鸯，却歪歪斜斜，线头杂乱，活像两只落水鸡
这……皇后欲言又止，转头看向楚宁
楚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我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我缓缓抬头，目光却不敢与他相接，只盯着他衣袍上的云纹
你当真不会别的才艺楚宁问，声音里带着怀疑
我咬了咬下唇，小声道回殿下，民女、民女还会擀面条
妃嫔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楚宁却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飘入鼻尖，前世我最爱的味道，如今却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本宫记得，初选时你说你叫虞清欢，名字清雅，怎么才艺一项都不会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殿下，是清嬛，嬛取自『堆枕乌云堕翠翘午梦惊回，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
当着众人，这次我将这首黄词大声念出
就是要让楚宁别奢望了
我不是他纯洁清白的虞清欢
原来是这个字楚宁略有些失望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
最终，他松开了手，转身对皇后道母后，儿臣看这位虞姑娘恐怕不适合留在宫中
皇后明显松了口气，点头道确实如此虞氏，你虽容貌端正，但宫中规矩多，你怕是难以适应本宫准你落选归家
我跪地叩首民女谢娘娘恩典
起身退下时，我余光瞥见楚宁仍在看我，眼神复杂难明，似有一丝懊悔
但我不再在意了，我满心被即将离开的喜悦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