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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好在一连几天，王爷都没有再来。
坊间都说王爷王妃和如琴瑟，想来王爷也是不太同意这等荒唐事的吧。
或许再等等，我就能直接离开王府了。
然而我没有等到离开王府，却等来传音的丫鬟。
“王爷唤你去书房。”
我看了一眼屋外，暮色已经模糊，虽心中疑惑，但我没有多问。
丫鬟一路把我带到书房。
我轻敲两下，进了书房。
王爷身着黑色绣金蟒袍，坐于罗汉床上，书案上放着书卷，王爷手握毛笔，听我进来，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我小心开口，“王爷唤我来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唤你来了？”王爷缓缓抬眉，眉峰一挑。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再顶嘴，这是王府，就算不是王府，我也得听王爷的。
“过来帮我磨墨。”他的视线又回到书卷上。
我走上前，拿过砚台和墨条，滴了几滴清水，我转着手腕，缓慢磨动。
“以前磨过？”王爷侧眸，眉宇间透着几分惊讶之色。
“因为无父无母，所以从小不管什么事，给钱就干，给人做过书童，所以这些我也会，也识得几个字。”
当我意识到自己话太多的时候，惊得抬眼，与王爷的视线撞到一处，他眉心轻蹙，瞳色漆黑。
我以为我惹王爷不高兴了，赶紧道歉：“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读书的。”
他薄唇轻启，还想说些什么，倏然，屋外卷来一阵风，灭了屋里的灯火。
我赶紧起身去关门，摸黑回来的时候，被书桌旁的小几一绊，脚踝一扭，不偏不倚，栽进了王爷的怀里。
一股清冷白梅香萦萦绕进我的鼻尖。
我身子一僵，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腰间却覆上有力的大手。
“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抬头，额头却撞到他的下巴。
耳侧传来他清冷阴沉的声音：“你方才说，只要给钱，你便什么都愿意？”
我目光微转，不知该看哪里，“嗯。”
话音刚落，他的手探向我的衣襟，一个使劲，衣服滑落肩头，我冷不丁打了一个颤。
我未经过情事，王爷突然这样，我早已吓得说不出话，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疼痛难忍，我僵着脊背，试图逃走，王爷却紧箍我的腰身，他好像轻叹了一口气，“放松点。”
眼前一黑，我彻底晕了过去。
4.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屋内。
我翻了个身，浑身酸痛，胳膊和腿仿佛被人卸了一般。
已经发生的事情提醒我，王府真的只是需要我来替王妃生下孩子。
虽然我未经情事，但也清楚，男女欢爱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昨晚王爷与我赤裸相待，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吻我，而只是想尽快完成这件事。
我看着透着屋外光亮的窗纸，心底酸涩的情绪，怎么压都压不住。
这偌大的南郑王府，不知何时我才能出去。
我撑着酸疼的身子，刚下床榻，丫鬟又来传话，说是王妃来了。
我心头一紧，一时摸不清王妃的来意。
我匆匆忙忙套上披风，王妃已推门而入。
我赶忙跪下，膝盖处一阵刺痛，“给王妃请安。”
王妃没吭声，柳眉紧蹙，目光在触及我脖子上的印记后，眼底划过几分不悦。
她没开口，我便一直跪着。
她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但并未喝去，她手一抬，玉杯应声落地，砸得细碎，热水溅在我的手背，迅速红了一片。
“这茶水，是要烫死谁？”她的嗓音娇软中带着狠意。
我身后的丫鬟跪下，求王妃恕罪。
“罢了罢了，”她又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把这碎杯子收起来。”
身后的丫鬟起身想收，却被她拦住，“我没让你动。”
话外之意，是让我收拾了。
“王妃，我来收。”我忍着膝盖的肿痛，一点点挪过去，伸手去捡杯子的碎片。
刚要抬手，王妃一脚踩上我的手背，我的手心传来钻心的痛，我忍不住轻叫出声。
王妃收回脚，慢条斯理地坐回去，“不好意思啊，方才那儿有只小虫子爬过，我最见不得虫子了，没弄疼你吧？”
我摇了摇头。
翻开手掌，手心划破的肉一汩一汩地往外冒血。
我知道，王妃不是见不得虫子，是见不得我。
王妃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你来干什么，！”王妃嗔怪出声。
王爷却没搭理，双手扶着肩，把我扶站起来。
“嘉嘉，你这是做什么？”王爷的声音不似之前淡漠，夹杂着几分怒意。
“你为了她凶我？”王妃瞪圆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嘉嘉，你别无理取闹。”王爷拦腰抱起我往床榻走。
“好，我无理取闹。”王妃又摔碎好几个杯子，愤然离去。
王爷把我放在床榻上，低头查看我的手。
“王爷，王妃她没有……”
“闭嘴。”他打断我的话，全神贯注盯着我的手心。
他让丫鬟端来水，用帕子湿了小心擦拭。
此刻我与王爷相距甚近，他紧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漆黑的眸底埋着几分怜意。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打消自己的这种想法。
王爷怎么可能会怜惜我，昨晚他分明有些粗暴，甚至让我跪着，背对着他。
思及此，我抽回了手。
王爷抬起眸，有些不解。
“王爷，我自己来就行，不唠叨王爷了。”我接过帕子，擦掉血迹。
王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药膏：“我来是给你送这个。”
我手一顿，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干脆把我的脚踝搁在他的大腿上，把我的裤腿撩至大腿处，膝盖处满是淤青。
我忍不住往后退缩一下，试图伸回腿，却被王爷一把摁住小腿。
“怎么，还怕不好意思？”王爷的尾音一扬，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昨晚虽做了亲密的事，但那是伸手看不清五指的黑夜，到现在，光天化日，我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他的面前。
我脸有些发烫，偏过头去，咬着下唇不吱声。
“我帮你上点药，不然小姑娘腿上留了印记多不好。”
他用指腹剜了点药膏，在膝盖处轻轻涂抹。
擦药药膏，他帮我包扎好手心处的伤。
王爷没多留，嘱咐了丫鬟几句便离开了。
想必是去哄王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