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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要去哪？”陈烊从门外进来，刚好听见我的话。
陈烊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切。
他快步走到我床边，语气温柔得令人作呕：“念念，先把药喝了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伸手。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又换上那副心疼的表情：“你身子还没好，别任性。”
“阿烊......”我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你希望我好吗？”
他的手猛地一颤，药汤差点洒出来。
“当…当然......”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我和阿祁都很担心你。”
“是吗？”我缓缓抬起溃烂的手臂，露出皮下蠕动的蛊虫，“那为什么......我身上的蛊虫越来越多了？”
陈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结结巴巴地解释，“念念，等软软当上圣女，我们一定找最好的蛊医给你医治......”
我干笑一声，别过头去，不想看见他虚伪的模样。
“念念，”陈烊低下头，有些心虚，“软软马上就能成为圣女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看向他，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们想让我代替安软下万毒窟。
“鹭姨，软软和念念，你总得选一个，”陈祁这会也和安软走了进来。
“娘亲，姐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你舍得我再变成姐姐那样吗？”安软眼中闪着泪花，扑进娘亲怀里。
娘亲看了看她又看看我，终究只是轻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安软突然跪在我床前，泪如雨下：“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看在娘亲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吧！”
她颤抖着抓住我溃烂的手，蛊虫立刻从伤口钻出，爬上她的指尖。
安软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甩开我的手。
陈祁立刻冲上前，心疼地捧起安软的手：“软软，你没事吧？”
他转头怒视我，“安十念！软软都给你下跪了，你还想怎样？”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
安软的膝盖根本没碰到地面，她只是虚虚地半蹲着，眼中满是算计。
“姐姐，”安软抽泣着，“只要你答应替我下万毒窟，我发誓会找最好的蛊医治好你，等我当上圣女，就让娘亲和我们一起离开寨子......”
“够了，”我嘶哑地打断她。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我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
娘亲躲闪的眼神，陈祁陈烊紧张的表情，安软假惺惺的泪水。
“我答应，”我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安软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又换上担忧的神色：“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念念……”娘亲看着我欲言又止。
陈烊长舒一口气，“你放心念念，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我还有以后吗？
我最终还是穿上安软的衣服，戴着面纱，被众人簇拥着走向万毒窟。
面纱下，我溃烂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蛊虫在我体内疯狂涌动。
“念念，别怕，”陈祁站在万毒窟边，温柔地对我说。
陈烊也凑过来，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这是特制的虫油，涂上后蛊虫不会近身，一刻钟后我们就拉你上来，等软软当上圣女，我立刻就娶你。”
我接过瓶子，在面纱下冷笑，这虫油，和当初我身上的“香精”一样的味道。
长老们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寨民们跪拜在地。
娘亲站在最前排，眼睛红肿，却始终没看我一眼。
我最后一次望向他们。
原本，我可以练成蛊人，成为圣女，可以凭自己的本事离开这座寨子。
现在……
“娘！”我突然高喊出声，声音支离破碎，“你为什么不爱我？”
下面的几人都绷紧了心弦，紧张的盯着我。
“从此以后，我与你们所有人……”血泪从眼眶里缓缓落下，我盯着他们，缓缓开口，“恩断义绝。”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纵身跃入万毒窟。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台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数只虫子从周围聚集过来，向万毒窟爬去。
“这是怎么回事！”陈烊吃痛出声，甩掉手背上的虫子，皱着眉头。
“怎么了？”
“这虫油……不对劲……”陈烊低头仔细闻了闻，脸色煞白，“这不是虫油，是香精！”
“香精？”陈祁闻言立刻上前，抓着陈烊的手闻了闻，“怎么会是香精，那念念……”
几人齐刷刷望向万毒窟的方向。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