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时,萧破又想故技重施提前逃婚。
但这次萧将军跟城门守备打了招呼,严防死守,他走不掉。
许是为了反抗,萧破日日流连青楼听曲。
萧将军怒施几次家法无效后,只能听之任之。
那晚,我正在给萧破准备药膏,春杏悄悄过来,说府外有人找我。
等我被萧破那群狐朋狗友从后门带进青楼包厢,就看到醉到不省人事的他。
萧破满身脂粉气,一靠近就熏眼睛。
那些人怕萧将军知道发火,才让我来将他带走。
这不是我第一次替萧破掩饰。
不仅要安顿他,还要打发他招惹的那些花魁娘子。
然而那晚,萧破的情况不对劲。
平时喝醉了,他总是很听话。
甚至会亲昵地勾着我的手臂。
「阿桑,你来接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有时又扑在我怀里,无助得像条小狗。
「爹骂我废物,娘也觉得我给她丢脸。」
「阿桑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的醉话像刺进我心口的一根针,每每回想都带着细密的疼。
可当我那次触碰到他,萧破睁开双眼,赤红一片。
他翻身将我压在软榻上,撕扯我的衣裳。
我才知这次萧破并非喝醉,而是被人下了药。
青楼人多眼杂,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呼喊,被迫承受下一切。
天将将亮,萧破清醒过来,丢下我跑没了影。
我永远忘不掉他离去前的眼神,那种厌弃,好像我把他弄脏了一样。
我强忍着疼痛,偷偷回府。
春杏换了几次水,都洗刷不掉我身上的痕迹。
这事一旦传出去,我名声尽毁,再难做人。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日,滴米未进。
但心底又隐隐期待,有了夫妻之实后,萧破总该兑现与我的婚约。
我左等右等。
等来的却是萧破偷溜出城,去往江南的消息。
那晚,我看着修改过无数次、近乎完美的嫁衣,流干了眼泪。
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
萧破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
旅店里,我从被子里伸出头,声音有些闷。
我让春杏再去把大夫找来。
她走不久,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萧破跟前的小厮。
「你是没瞧见,爷大婚那日发了好大的火,把喜堂都砸了。」
「夫人气得卧床不起,将军大怒,说要把爷逐出萧家。」
「难道是因为叶姑娘?」
「嘘……你不要命了!千万别当着爷的面提起,爷大婚那日可是先去接的她,你猜怎么着,院子空了,人早就走了!」
「她得了萧府一半家当,咱们少爷就这么水灵灵被抛弃了!」
「可爷不是最烦那位吗?这几日带着我们东奔西跑的,是不是为了把人找回来……」
直到他们走远,我才揉了揉僵硬的脸颊。
萧破大闹喜堂可以有一百种理由,唯独我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其中。
在萧家这十年,让我学会不该擅自期待。
我静静躺在床上,试图将一切纷扰抛诸脑后时。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本以为是店家送来膳食,刚好也饿了。
然而站在门外的,却是沈若。
「刚才看到个丫头很像春杏,我就想着叶姐姐一定在这。」
「……我能进去说几句话吗?」
不等我点头,沈若已经挤进屋来。
将我撞得身子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