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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以前学校发的校服，背着破旧泛黄的帆布包，开胶的鞋与金碧辉煌的客厅格格不入。
佣人把我带到客厅，请我等一会。
楼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还伴随着一个男孩歇斯底里的尖叫。
几个人一人一句的安抚他，我听音猜人。
“挚言，不怕，他比不过你的，你可是妈妈养了十七年的儿子。”这是苏母。
“林思远如果对你好，我们就养着他，如果对你不好，成年后赶出去就是了。”应该是苏二哥，声音挺傲的。
“乖一点，不能耍小性子了，别让外人看笑话。”苏大哥，冷漠男低音。
我静静的听着，诶，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吗？
我有点泄气。
为了认亲，我都快两天没学习了，作为一个高三生，这是堕落的开始。
他们应该还得聊一会，我默默拿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开始刷题。
填空最后一题难得我抓耳挠腮，草稿纸快写满了，一个声音打断我思路，“我们忙完了，可以聊聊了。”
“等会儿，快出来了。”我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
“喂，你装什么？想立个学习好的人设吗…”苏二哥上前抓我卷子。
我拿笔抽他一下，“起开，闭嘴。”好烦，写不出来了。
苏二哥痛呼一声。
我收起卷子，看到一群人脸色不太好。
苏母犹豫着说：“思远，下次不要在客厅学习了，这里桌子矮不方便，况且大家都还等着你呢…”
我礼貌道歉：“抱歉，我以为你们还要聊一会，加上我还没房间，就在这写了。”
苏母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哥。
大哥心虚的训斥管家：“王姨，少爷来了不知道说一声吗？”
王姨瞥了苏挚言一眼，“我的错，我瞧着楼上还在忙就没叫。”
苏挚远害怕的缩了缩，苏母抱紧他轻哄。
我无奈，好低劣的演技，豪门段位这么低？
是在敲打我吧？
苏父审视我一圈，看我举止落落大方还算满意，缓缓道：“林思远，你不是苏家长大的，身上有些恶习，去挚言的学校不合适，”
“先好好遵守苏家的规矩，把这些记下来。”
管家恭敬的把一大页纸递给我，我大致一瞧。
1先生：喜静，讨厌芹菜，不能直视他，鞠躬90度服务…
2夫人：早六点用露水熬汤，晚上接45度水泡脚…
3挚言少爷：喜欢红烧茄子，讨厌牛肉，早上偏爱西餐…
纸上写满苏家五个主子的习惯和宅子里一些我不能去的地方，满满的恶意。
完全不像21世纪。
好荒谬，这是真实世界吗？
有一种穿进小说被霸凌的感觉。
我把纸还给苏父，礼貌鞠躬：“不好意思，我不想记，我回苏家是为了更好的备战高考，不是退学当佣人的。”
“如果这里不欢迎我，我可以回去。”
“你在说什么？”苏父不解的展开纸，脸色越看越凝重，他失望看向一旁脸色发白的苏挚言，攥紧纸扔了。
转头语气柔和下来，“是管家的错，把佣人的规矩给你了。”
我明白他在维护苏挚言的面子，但凭什么事情就这么结束？
“那我可以要个赔礼吗？”
苏父怔愣着点头。
“我想去苏挚言的学校。”
他眼神挣扎又因为心里微妙的愧疚妥协“好，好好跟着挚言，别得罪人。”
我用力点头，听说那的老师都是清北毕业，我会加油的。
苏挚言死死扣住墙，指节发白。
苏母苏大哥一头雾水，苏二哥想为他打抱不平。
“养了挚言十七年，怎么林思远一回来，挚言就要受委屈。”
苏挚言拼命摇头，不许苏二哥这样说，他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二哥，别说了，这本就不属于我。”
“思远哥，我不会跟你抢的，我会离开苏家回自己家。”
“不用…”我否认。
他眼睛哭的红肿，捂着额头快要晕倒的样子：“你才是真正的苏挚言，我应该姓林。”
“不是…”我再次否认。
“这是挚言的家，你别想赶他走，他才是唯一的苏挚言。”苏二哥发怒了，狠狠的瞪我。
“我没…”我试图打断无果后闭嘴，让他们演完吧。
我算是知道了，苏挚言是白莲花，苏二哥是大傻叉。
豪门少爷们免费演的电影，我默默欣赏，这是一模上六百五的我应得的奖励。
苏挚言坚持要回到他该回的地方，苏家两个哥哥满脸心疼的抱着他安慰。
我无聊的开始默语文古文，这样不用动脑，还可以观察局势。
苏母为难的看向我，“思远，挚言的爸爸妈妈换了你们，但他是无辜的。”
“这就是他的家，你可以和他好好相处吗？”
我放下笔，认真问道：“应该问他吧？这个家里我没有任何话语权，他才是那个主导我们关系的人。”
二哥暴怒：“你的意思是我们对你不公平？”
这男的脑子不正常吧？
我嫌弃的眼神刺激到了他，他挥舞拳头想对我动手，大哥连忙止住他。
呵呵，超雄哥。
苏父也皱眉：“你在埋怨我们偏心，还是怪我们弄丢了你？”
我冷静解释：“不用偷换概念来掩盖事实，我能理解你们偏心。”
“我在孤儿院也有很多亲人，他们和你们发生矛盾我肯定也会护着他们，但…”
大哥眉头紧皱，二哥嗤笑一声：“孤儿院的亲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护着他难不成护着你这个陌生人？”
我顿了一下，明白他们不想也不能理解我了：“苏挚言是你们亲手养大，感情深厚，你们应该了解他。”
“他如果真想走，就会默默收拾好行李离开，而不是逼我选择，当然，这是你们给他的底气。”
总的来说，在场的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人愣住，沉默了。
我认真询问苏挚言：“你是真心想离开吗？我不会干预。”
苏挚言抿紧嘴唇，脸色发白：“嗯，我、我对不起你。”
我点头：“好，如果这是你真心的选择，那我来帮你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