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得很快。
躬身听完我的吩咐后便匆匆在秋荷手上搭帕子诊脉。
「如何?可是有孕了?」
齐衡迫不及待要为他的心上人正名。
大夫亦是一脸喜色。
「恭喜侯爷啊,她已有孕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齐衡和秋荷的脸色皆是一僵。
秋荷慌张不已。
「什么三个月?!明明就是两个月啊!」
大夫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老朽行医问诊数十载,区区喜脉还是摸得准的,姑娘不必以此来考验老夫医术。」
听到了满意答复的我挥手让大夫下去领赏。
齐衡还想伸手拦着。
「夫君,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是……」
待大夫走后,秋荷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侯爷,您信我,秋荷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啊!绝对是……」
我出言打断。
「那可不好说,我往日待你如亲姐妹一般,十几年的情分,你不还是照样背主求荣爬上了我夫君的床?」
齐衡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背主……背叛……」
看着齐衡一脸道心破碎的样子我就觉得爽。
那些文字说的果然没错,齐衡是真的对秋荷上了心。
可那又如何?
感情可是蒙蔽双眼的利器。
而冲动之下,真相也往往最容易被忽略。
如今只要动作够快,先下手为强,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得了我。
「什么意思?秋荷怀的孩子不是男主的?」
「不对啊!秋荷又没跟别人睡过,就和男主有过,她怀的怎么可能不是男主的孩子?」
就算秋荷怀的真是齐衡的孩子又如何?
一团肉,我说是几个月它就得是几个月。
齐衡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
突然抬脚就往秋荷心口上踹去。
「***!你敢耍我!」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一个贱婢,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上一秒还是郎情妾意,此刻就是拳脚相加。
「说!奸夫是谁,我要把你们这对奸夫***沉塘!」
秋荷的性子我了解,心机算计浮于表面。
被人误解后一般想不出什么话替自己辩解,都是些「我没有」、「不是我」的废话。
「侯爷,奴婢真的是清白的!奴婢一心仰慕侯爷,怎会再和别人纠缠!」
我看着齐衡停下了动作,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不好!
本来就是趁着他喜悲交加、怒气上涌时行的事,污蔑之事可经不起细查。
我冲崔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她当即跪下。
「侯爷恕罪!眼看即将酿成大错,有些话奴婢是不得不说了!」
齐衡低吼,「说!」
崔嬷嬷叩首。
「此前我无意中听到秋荷曾私下夸过马夫李五,说是对方体力身体如何好……奴婢到底是生养过的妇人,秋荷那些话分明就是那种……那种意思!」
「当时奴婢还以为是秋荷与李五孤男寡女互生情意,便没有多嘴,今天看来竟是与侯爷有关,那奴婢是必须要如实说了!」
好样的!
不愧是我的奶嬷嬷。
齐衡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虚空中的文字在不停跳动。
「我靠!哪来的刁婆子??我秋荷宝宝是那个意思吗?不就是让马夫帮忙抬东西,抬完后的礼貌夸夸吗?怎么到刁婆子嘴里就变味了?」
「谁懂啊!儒雅的高门侯爷突然变成不讲理的家暴男,想弃了。」
「楼上不爱看滚,现在男主有多虐女主,后面真相大白追妻火葬场就有多狠,懂不懂欣赏仙品?」
我转头看向婆母。
她原本僵硬的脸色此刻竟然缓和了不少。
「衡哥儿,别打了,平白无故脏了你的手。」
说罢她将我和齐衡的手双双牵过,搭在一起。
「你看看云书,人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将侯府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满心满眼都是你。」
我挑眉,
其实掌握侯府中馈还有一层好处,就是府里如今几乎都是我的心腹。
我想什么,第二天就会有人替我去做。
齐衡则是眼尾泛红,握住我的手。
「怪我一时糊涂,竟然被这***迷惑,竟然还为她动过休妻的心思,我真该死!」
「夫人原谅我好吗?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举案齐眉。」
我回握住齐衡的手。
「夫君,你我之间不用说这样生分的话,此前说下堂的话也是妾身一时失言了,还望夫君别往心里去。」
「夫君说要与妾身举案齐眉,妾身自是愿意。」
……个屁,等我料理完秋荷和春兰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