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兰还没反应过来,林卫城黝黑的脸被气的通红:“何惟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何惟芳不为所动。
就算现在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要跟林卫城离婚的。
林卫城强压下怒火,朝赵冬兰说:“她落水以后脑子就不太好,说什么胡话你也别放心上。”
何惟芳皱起眉:“你……”
“那……我就先走了,家和万事兴,你们可别吵架。”
赵冬兰劝了一句,把糍粑放在窗台上就离开了。
何惟芳还想挑明,但林卫城不给她机会,拿起帽子也走了,只留下一句‘没个消停’的抱怨。
她站在原地,耳边是系统的嘲笑。
�你拿的是炮灰剧本,还想翻身当女主吗?】
何惟芳深吸口气,没有理会,一个人吃完了饭。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向所谓的设定认输。
之后几天,林卫城一直住在办公室,哪怕夫妻俩路上遇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何惟芳也没耽搁,一边继续减肥,一边想个正当理由向机关申请离婚。
这天天气难得阴凉了些。
何惟芳蹲在井边洗衣服,赵冬兰也挎着盆子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做自己的事。
但何惟芳发现赵冬兰时不时偷瞄自己,还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想主动询问,赵冬兰突然脚下一滑,‘噗通’地摔进了井里!
“救……救命!我不会水!”
眼看她越挣扎越远,何惟芳立刻跳下去。
她一只手抱着赵冬兰,一只手吃力地往岸上游。
混乱中,何惟芳才想起在书里原本的剧情。
自己因为看不惯赵冬兰和林卫城多说了一句话,所以趁赵冬兰洗衣服时,把她推了下去。
可是刚才自己都没碰她,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这时,系统冰冷的声音在何惟芳耳边响起。
�我说了,你改变不了剧情走向。】
何惟芳咬牙忍下怒火,把被呛的晕过去的赵冬兰推上岸。
不远处的军属们听见动静,立刻围了过来。
其中就有和何惟芳最不对付的徐营长的远房亲戚张丽。
她扯着嗓子就喊:“快来人啊!何惟芳把赵冬兰推水里要淹死她!”
正巧回家换衣服的林卫城听到后,沉着脸就跑过去。
何惟芳精疲力尽地爬上岸,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千夫指。
“何惟芳,你心肠怎么这么黑!冬兰平时也没惹你,你居然要淹死她!”
“就是,你之前害了李排长他娘,还有贺指导员家的小虎,你真以为自己是司令女儿就能草菅人命啊!”
“赶紧叫公安来吧!这种人抓去枪毙才叫为民除害!”
何惟芳喘着气,只觉她们可笑。
她们嘴里抱不平,却没有一个人关心赵冬兰。
忽然,一抹军绿色身影将赵冬兰扶在怀里。
何惟芳抬起头,不偏不倚撞上林卫城带着审视怀疑的目光。
见林卫城来了,其他人又开始起哄,让他大义灭亲,把何惟芳送进公安局。
看着林卫城越渐冰冷的眼神,何惟芳大声替自己辩驳:“是她自己失足掉到井里去的,也是我把她救上来的!”
男人毫不留情砸出一句:“是害是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毕竟这事你干了也不只一回。”
说完,他抱起赵冬兰就朝卫生队跑去。
望着林卫城远去的背影,何惟芳只觉周围的冷嘲热讽刺耳起来,压了大半年的委屈也有决堤的趋势。
这时,手里拿着纸船的小虎从人群里探出头来,脆生生说:“是冬兰阿姨自己掉进井里的,我看见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哑火面面相觑,最后悻悻而散。
“就算是冬兰自己掉下去的,肯定也是何惟芳说了什么刺激她了。”
“要是诚心想救,人也不会被淹的晕过去,我看她就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慢的跟驴拉磨一样,冬兰要是淹死了也得找她算账。”
听到这些话,何惟芳突然觉得可悲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她们这些书里完全没有自我的人。
她挣扎站起。
抬头间,竟看见原本去区里开会的何父站在面前。
何惟芳心一惊,来不及隐藏的狼狈让她手足无措:“爸……”
刚开口,何父就抓住她的手往机关大楼去。
何惟芳下意识问:“爸,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