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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还穿着那一件没来得及脱下的礼服。
“柳总……”有人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柳如烟却忽地开口打断：“叶凡，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周围的人一愣，柳如烟旁若无人，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就因为我让你出国，你就开始演这一出吗？”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柳如烟语气中多了无奈：“你起来，我不会再让你出国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的声音正微不可察地发颤。
无人回应。柳如烟的耐心终于抵达了极限，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刺骨冰凉，没有一丝脉搏的跳动。
“如烟！”纪伯达冲了过来，一把将柳如烟拥住，眼圈泛着红，“怎么会这样？都怪我，要是我当时执意让你去救叶凡就好了。因为叶凡这段时间几次想要我的命，甚至在得知我们要结婚时，不惜带着我一起跳池，我的心里抱有了一丝怨恨，所以在你说他会游泳时，我就没有再坚持，对不起……”
柳如烟恍若未闻，只是僵硬地、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但纪伯达这一番话，在宾客的心上留下了印记。
一时间，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
“我就说，这叶凡怎么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原来是一开始就是想要***，还恶毒到要拉影帝陪葬。”
“纪影帝也太善良了，对于几次三番想要害自己的人，竟然还想着要救他，要是我，只会觉得他死了大快人心。”
“看他身上这礼服，啧啧，连死都要扰了柳总和纪影帝的婚礼。”
“小声点……”
纪伯达暗暗勾起了嘴角。
只是下一秒，他的得意便凝固住了。
只见柳如烟俯下了身，将我抱进了怀里，起身转头望向他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抱歉。”
说完大步离开。
纪伯达一僵，声音多了尖利：“如烟……”
但柳如烟没有回头。
看着她的背影，纪伯达的眼中划过一抹恨意，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到死都要坏我的好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他尸骨无存！”
“老公，你已经陪护一天了，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是谁在说话？我只觉得，刚刚灵魂体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在此刻变得异常沉重。
眼前模糊的涟漪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一对中年男女站在不远处，男人的脸上一脸疲惫，却也藏不住对儿子的爱意。
“老婆，我昨天晚上梦见叶凡醒了，我想再等等。”
女人的眼底划过悲伤。
儿子出意外到现在已经10年了，丈夫还是每天坚信着，他总有一天会醒来。
可就在昨天，医院还下达了通知书，儿子已经从普通的植物人转为了脑死亡，生命周期大幅度缩短。
她亲手藏匿了那份通知。
如今她掩饰悲伤，笑着握住了男人的手：“你先去休息，等你醒来，说不定梦就成了真。”
“灵魂融合成功，请宿主尽情享受新的人生，再见。”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留下漫长的余音。
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死之前的画面也逐渐涌入脑海。
新的人生……指尖下意识一动，我真的存在，在一具没有心脏痛楚的新身体里。
连接我的仪器，“呼”的发出了尖锐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