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绞尽脑汁想给前夫发一句话。
一句没有歧义的,并不冷漠的关心。
纠结许久,她有些泄气地写下:【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这是***裸的妥协和示弱。
傅忆潼相信温叙会明白的。
可发出去的消息转了几圈,最后却只剩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温叙把她拉黑了。
“唉……”
傅忆潼又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凳上。
她环顾四周,第一次觉得,昔日能让她集中注意力、提升专注力的黑白灰家居配色这么空冷。
她不禁想,温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沈宴也是人,他格外喜欢用各种绿植来装点自己的家,还养了很多毛色艳丽的鸟类。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她一贯喜欢的。
温叙没有添置任何东西,想来现在的这些,他应当也是喜欢的。
不然独居三年,他总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正想着,***响起。
是傅母的电话。
傅忆潼滑动接听,那边很快传来温柔的问候:“忆潼,听公司的人说你这几天都没过去,是身体不舒服吗?”
傅忆潼捏捏眉心,提起精神回复:“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傅母长长的“啊……”了一声。
随后话锋一转:“那我让阿宴过去陪陪你吧,他说他这两天找不到你,很担心呢。”
傅忆潼几乎是下意识拒绝。
“不用了,温叙会误会我们的关系。”
一提温叙,傅母立即变了口气。
“忆潼,你和那个没用的废物已经离婚了,管他误不误会呢?”
“要我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时间和阿宴把证领了,哎哟,他和他前妻的那些事儿啊,听得我都心疼了……”
傅母后面的话,傅忆潼基本没听。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傅母评价温叙的那句“没用的东西”。
傅忆潼心口莫名有些堵。
她平静问道:“您以前也是这么说他的吗?”
傅母突然被打断,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禁茫然道:“什么?”
傅忆潼一字一句重复:“我在国外这三年,您都是用没用的废物侮辱温叙的吗?”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
傅母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忆潼,你现在,是在为那个男人出头吗?”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当初要不是因为老爷子病重,你也不会硬着头皮跟他结婚。”
“追着沈宴出国把他撇下的是你,怎么现在又对我不满意了?”
“要不是我这三年可着劲儿的磋磨他,他怎么可能痛快和你离婚?”
傅忆潼闭了闭眼,一股陌生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挂断电话,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许久才吐出一句——
“抱歉啊,温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