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额:每月五万。雷打不动。
汇款时间:从三年前陆少凛入狱的当天开始,持续至今。
耳光,拳头,冷水澡,逼他舔、干净地上的污渍……
陆少凛胃里翻江倒海,长期饥饿和被迫吃下馊臭食物导致的严重胃溃疡开始隐隐作痛。
每月五万,三年一百八十万。
沈亦晴用一百八十万,确保他在监狱的每一天都活在地狱。
陆少凛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柜子。
从前她两个小时见不到他都会心慌烦躁,出差、开会都要他随从。
身边的人都调侃陆少凛是沈亦晴的“情绪稳定剂”,只要他在,她永远温柔体贴。
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把他丢在监狱三年不闻不问?
曾经,她不是这样的。
那年午夜的暴雨中,沈亦晴被仇家追杀车子失控撞在路边的石墩上。
陆少凛不顾车身还在冒烟,用力拉开车门将她救出。
他用随身的丝巾裹住她渗血的额头,“别慌,我打过急救电话了。”
路灯下,他低垂的眼眸满是认真的温柔。
这一瞬间,成为她心底最深刻的烙印。
她追他,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她是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亿万身家,美艳动人。
而他,普通家庭,长相周正而已。
全世界都说他贪图富贵,配不上她。
她却为他抵挡所有流言蜚语和家族压力,“少凛,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力排众议,给他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
他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摒弃世俗、纯粹坚定的爱情。
不曾想,她和那些将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千金名媛没有区别!
他以为的“特别”,不过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坐在地上干什么?不怕着凉?”
沈亦晴温热的鼻息拂过陆少凛的脖颈,手臂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腰。
陆少凛的身体瞬间僵直,手中的汇款单几乎捏碎。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去换身衣服陪我一起去。”
她语气自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陆少凛下意识地皱眉,“我现在这样,怎么去?”
他脸色蜡黄皮肤粗糙,和三年前被爱滋养、光彩照人的陆少凛判若两人。
监狱生活在他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沈亦晴扳过他的身体,眼神专注而认真。
“傻瓜,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英俊的。”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我身边的位置,只有你配得上。换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她眼神里的真诚几乎要将他溺毙,如果不是那沓汇款单还硌在手心。
一个冲动,陆少凛脱口而出: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早一年,哪怕早半年,澄***相,救我出来?”
她脸上的柔情微微一滞,蹙起了眉。
“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