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林敏之知晓霍远动真格时的脾气,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妥协。只是,她不甘心霍家就这么失去了陆曼,她当着霍远和翁小满的面搂紧了陆曼,眼圈泛起潮红,“我不会出席你和翁小满的婚礼,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是霍家的人!”霍远黑眸深邃,坚定出声,“我承认小满是我的妻子就足够!”说完,他牵起翁小满的手,果断进了房间。他把翁小满抱上床,为她盖好被子,语气温柔,“你累了一天了,早点睡。放心,有我在,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结婚。”翁小满眼眸浸湿,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霍远,谢谢你刚才护着我。”霍远笑容温暖,“应该的。睡吧。”嘴角微弯,翁小满不再说什么,慢慢闭上了双眼。而她心里明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什么事,并不是出于应该不应该,而是愿意不愿意。霍远转身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翁小满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真是不可思议,明天她就要和霍远去民证局登记结婚了。他们又成了夫妻,不过这一次,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加入。人生多奇妙,一路走来,苦中有酸,酸中有甜。她和霍远的婚后生活会是怎样的?翁小满不知道,她也不敢想。不知不觉,翁小满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吃早饭时,是管家来喊她,没见霍远。翁小满困惑地问管家,“管家,霍远呢?”管家摇摇头,“霍先生没说去哪里,一大早他就走了。”走了?翁小满的心顿时剧烈一颤。她拿起手机拨出了霍远的号码,岂料,霍远直接给她挂断。什么情况?他忘了今天要跟她一起去民证局登记结婚的么?在连续拨打霍远的手机无果后,翁小满决定打车去霍远的公司找霍远。谁知,当出租车经过青年路公园时,翁小满忽然看到人群将对面的民证局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的天!有人要跳楼!发现是陆曼站在楼顶的那一刻,翁小满不由呼吸一滞。她立即让司机停了车,然后匆匆跑了过去。翁小满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身旁的消防人员正在快速地布置着气垫,以防陆曼真的跳下来。“陆曼,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快下来!”蓦地,翁小满的头顶响起霍远熟悉的声线,紧张又焦虑。“霍远!”翁小满惊叫出声。难怪霍远一大早就离开了家不见踪影,原来是为了闹自杀的陆曼来到了民证局。翁小满不用想也知道,陆曼是在拿跳楼威胁霍远,不准霍远跟她登记结婚。果然,陆曼听到翁小满的声音后,一只脚迈出了护栏,随之嚎啕大哭,“霍远,只要你和翁小满进了民证局的大门,我立刻跳下去!”怒火瞬间冲至头顶,霍远接下来对陆曼说了什么,翁小满没心思再听,她一口气爬到了楼顶。站在霍远的身后,翁小满朝爬出护栏徘徊在边缘的陆曼大吼,“陆曼,你若真想死你就爽快地跳下去,你害死那么多生命,还有什么脸活着!”霍远愕然地转身,一脸难以置信,“小满,你这样说会刺激到陆曼!赶紧闭嘴!”说完,霍远一步步靠近陆曼,向她伸出手,“陆曼,你听话,把手给我,我们有什么话回家说,听话。”陆曼泪流满面,一遍一遍逼问霍远,“你到底要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绝对从这里跳下去!”霍远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稳住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安慰失去理智的陆曼,“你别做傻事,把手给我,回家我告诉你答案。”陆曼绝望地摇头,“不,你骗我,你肯定会和翁小满结婚的……我今天就让你和翁小满的大喜日子变成我的忌日!”话音一落,陆曼纵身一跃!“陆曼,不要!”霍远箭步冲过去,一把攥住了陆曼的胳膊。“霍远,小心啊!”几乎同时地,翁小满也冲了过来,她紧紧抱住了霍远的腰身。陆曼悬在半空中,她怕了,惊慌失措,“霍远,救我!我不想死的,霍远,救我……”“抓紧我,千万别松手,抓紧!”霍远使出浑身气力,拼命把陆曼往上拉。翁小满担心霍远掉下去,她死死往后拉霍远。这时,消防人员赶了过来,陆曼被成功拖上阳台。岂料,就在翁小满以为闹剧结束之际,陆曼趁翁小满不备,两手揪起翁小满的衣领狠狠朝护栏外甩去!翁小满一声尖叫,飞身而下!寒冷的疾风呼啸而过,如无数锋利的刀横扫过她的脸,疼得她忘记了哭泣。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只剩下一张红色的气垫,像一只饥肠辘辘的咆哮的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翁小满重重跌落在地。周围一片混乱。泪水模糊了她苍白的脸,一阵天旋地转中,她感觉到霍远抱起了她。“小满……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撑住!”霍远抱紧了翁小满一路朝医院大门奔去,脚步沉稳却急促,清冷的俊颜因担忧翁小满的安慰而染上焦灼,嗓音也变得颤抖。虚弱的翁小满捂住泛疼的小腹,袭来的黑暗快让她说不出话,“霍远,孩子……要保住我们的孩子……”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翁小满双眸紧闭,额头上沁满了汗,她表情痛苦,不停摇晃着脑袋,口中声声念着,“霍远,救救我们的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孩子……”坐在一旁的霍远赶紧起身握住了翁小满的手,他抚上翁小满湿凉的脸,语气温柔,“小满,你醒醒,醒醒。”翁下满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视线渐渐清晰,霍远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忽然,她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眼睛里充斥着惶恐,“霍远,我们的孩子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