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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瓷的话宛如恶魔低语，傅雁昇看着他，只觉空气都滞黏几分。
这段时间不联系，傅雁昇以为顾允瓷已经放过她，却不料顾允瓷在这里等着她。
心沉入谷底，傅雁昇深吸了口气道。
“顾允瓷，这部电影对我很重要，我希望能拍好它。”
“我可以给傅一笑单独试镜，如果她能演好，这个角色我一定给她。”
许是见傅雁昇软下态度，顾允瓷眼底划过一瞬复杂。
旋即，他冷哼一声：“对你能有多重要？”
傅雁昇望着顾允瓷，语气是狂风骤雨后的平静。
她轻轻说：“等这部电影拍完，我就退圈了。”
傅雁昇没有撒谎。
在圈里沉浮几年，傅雁昇见了太多丑恶不堪的东西。
资本操控，舆论风向，前一天还爱你的观众第二天就把你骂得好像呼吸都是错的。
还有……
傅雁昇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允瓷还是那么好看，比她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气质更加矜贵。
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爱着她的顾允瓷了。
傅雁昇的话落，空气几乎陷入死寂。
冗长的沉默后，顾允瓷往试镜间走：“那就别废话了。”
傅一笑的试镜即将开始。
上场前，她扯着顾允瓷的衣袖撒娇道：“白哥，我好紧张。”
顾允瓷立即柔声安慰她：“别怕，你还有我。”
这话……傅雁昇曾经也听过很多次。
从傅雁昇第一次去酒局拉投资，到后来因为烂片被网暴，顾允瓷都会轻轻抱着她安慰：“昇昇，你还有我。”
愣怔片刻后，傅雁昇仿若无事地移开视线。
很快，傅一笑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的演技，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惨不忍睹。
一个为了孩子一己之力对抗家族的妈妈，被傅一笑演成只会瞪眼撒泼的疯妇。
傅雁昇直接通知顾允瓷：“她胜任不了我的女主角。”
顾允瓷当下没说什么，直接带着不满的傅一笑离开了。
然后当晚，傅雁昇就被骂上了热搜。
#十八线野导傅雁昇针对顶流小花傅一笑#
视频是一个***的角度，傅一笑对着顾允瓷哭的寒花带雨。
“对不起顾老师，我真的很喜欢那个角色，可是傅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满意我的表演。”
“我对自己很失望，明明我做了那么多功课……”
粉丝简直心疼极了，立即在傅雁昇新电影的微博下进行炮轰。
�什么时候一个烂片导演也能指点顾山了？导演圈就是被这种人搞坏风气的吧】
�她不就是嫉妒笑笑和白哥走的近吗，用这种手段真恶心。】
�***傅雁昇新电影，谁看谁***！】
傅雁昇有心解释，编辑了大段文字，却在发出去的瞬间看见了顾允瓷的新微博。
顾允瓷：【@傅一笑，你永远是我认定的女主角。】
手上动作顿住，傅雁昇看着编辑好的长篇大论，忽然觉得很无力。
就像网上这些人说的那样，她现在不过是一个‘烂片’导演，拿什么和新晋影帝顾允瓷作对？
他的一句话，比她的一万句都有用。
脑中阵阵眩晕，傅雁昇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起就没吃饭了，恐怕低血糖了。
她打开糖罐，捞出一颗塞进嘴里。
酸甜味荡开似乎让她的精神好了点。
然而没多久，智齿却隐隐痛起来。
越来越痛，傅雁昇捂着脸，忍不住闭上眼睛。
这颗智齿疼了很多年，从前，顾允瓷会哄着傅雁昇，提醒她按时吃药，但现在没有人再提醒了。
正找着药，大门忽然被打开，好些天没回过家的顾允瓷走了进来。
傅雁昇诧异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顾允瓷说着，凑近傅雁昇面前。
空气中荡开的浓郁酒气让傅雁昇不由皱眉：“你喝酒了？”
顾允瓷不回答，只盯着傅雁昇，眸子幽暗深邃。
半晌，顾允瓷开了口，语气却有些粘稠：“你去帮我煮醒酒汤好不好？”
沉默了一瞬，傅雁昇还是答应了。
她准备起身，然而下一秒，却又突然被顾允瓷按在了沙发上！
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傅雁昇颈窝上。
他把傅雁昇抱得很紧，像是他们之间的隔阂淡漠不复存在。
傅雁昇整个人僵在原地，许久，只听见耳后传来一句：“你还爱我吗？”
傅雁昇霎时愣住。
一瞬间，她的心口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连带着牙痛都越发厉害。
这一刻，傅雁昇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像以前那样撒娇说：顾允瓷，我牙疼……
可随即，她就听见顾允瓷问道：“笑笑，你怎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