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学长对我说:“师弟你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事动手,后来怎么就动了杀心?”
我冷冷地说:“他指着我骂我全家。”
这样的回答学长没想到。搞个小冲突,打两下是常事,但为这个杀人,不太能理解。但一想到我的经历,又觉得有些许理解。
两年前,我的父母在意外中发生车祸丧生。从此,我特别敏感于关于家人的言语。
学长再次核实了一下笔录,没问题。学长又问我,警方有没有逼供?
我简单说:“没有。”
学长有点头疼,为我减刑没那么容易。学长尝试提议:“除了他之外,学校的朋友、老师能不能证明我是个好人?这样或许有助于减刑。”
我没表情地点了点头。
学长给我看了何伟的尸检报告:“看,何伟身体多不好,你这下害了他。”
我低头,没说话。
到了庭审那天,情况不是很乐观。公诉人拿出了一堆证据,请求判我死刑。学长还是坚持主张给我一个减刑的机会。
学长强调何伟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何伟的家人在庭上大发雷霆,指责学长和我狼狈为奸。
事情发展得很紧张。我一直很沉默,只是不停地道歉。何伟的家人情绪太激动,直接晕倒了。
学长心里特别矛盾,毕竟学长也是个人,有感情。
公诉人用尖锐的话语攻击我,说他事先计划,又想减刑,太不应该。
学长努力辩护,但还是没能改变结果。最后,法官判我死刑。
3
我被宣判死刑后,警察把我带走,学长呆在那里,心里乱糟糟的。
下午,学长跑到看守所找我。面对面坐着,都没说话,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毕竟不只是律师和当事人,学长还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真的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遇见我。
好一会儿,我说:“我不接受死刑,我要申诉。”
“没问题,你有权利。”曹天说,“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突然爆发了,敲桌子、抱头,一脸痛苦:“我怎么能死呢?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何伟也死了,他的家人呢?”曹天心里默默想。
“告诉我,联系上你姐了吗?她应该知道这事。”曹天问。
我握住我的手,吸了一口气,“别找我姐,不要让她知道。”
“这事情这么大,她有权知道啊。”
“拜托了。”
曹天看着我,点点头,“行。”
“说实话,只要有新的证据,死刑能换吗?”我突然问。
“得合法合情。”
我深呼吸,像下定决心一样:“我要改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