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安感觉自己死去活来,过往一幕幕如走马观花在她脑海中浮现。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傅谨御大学毕业,那时候的他已经初有一个男人的挺拔模样。正在热恋,不善言辞的男人诱供她进了自己的卧房,她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那少年郎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一遍遍问她,安安,你疼不疼?那是她疼的不得了,还是对他说,不疼,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疼呢?莫名的陆时安泪湿眼眶,喃喃出声,“御哥,我疼,我疼了。”往日如梦,破碎支离。身上的男人突然停下所有动作,黑暗中大手摸上她的眼尾。“安安。”他像是被烫了手,一下缩回去,仓忙起身去找自己的电话,陆时安抱住他的胳膊。“别闹,我去叫医生来。”他轻柔的拍了拍陆时安的手,示意她松开,陆时安不为所动。“你叫医生干什么?”那声御哥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让男人心如乱麻。那是傅谨御第一次诱供她时她叫的称谓,她极少这样叫他。黑暗中,陆时安察觉到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醇厚又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你不是疼吗?我叫医生给你看看。”陆时安闭上双眼,有滚烫的泪水滚落。那之前她叫他,他怎么没听见呢?她声嘶力竭的想让他高抬贵手的时候,疼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他怎么没看见呢?最终她只是轻声笑了笑,仿如身下粘稠的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关系,我骗你的。”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将所有眼泪藏进心底,低声宛如撒娇。“我只是想,让你多疼疼我。”男人低沉的笑声传出,“淘气!”她随口的谎言,他当了真,她句句泣血的真话,他一字不信。陆时安又笑出声来,真是,可悲呢。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一室暧昧氛围。陆时安瞥到来电人为季非非,心底冷嘲一声,还真是会赶时间。傅谨御披上外套走出去,不一会就回来冲了个澡穿上衣服。感觉到身下越发滑腻的湿热,陆时安懒倦的靠在床头。“你去哪儿?”衣衫整齐的男人拿着领带站在床头,弯腰对着陆时安。“公司有点事。”她笑了笑,熟练的给他打好领带,在他脸颊上偷得一吻。“那你早点回来。”男人混不在意的应声,转身出去,陆时安知道,他今晚,不会回来。陆时安嘲讽的冷笑一声,男人啊,呵!望着夜幕昏沉的窗外,陆时安仰头闭目,气氛一瞬间冷漠低肃。仓促之下被丢在地上的手机一阵振铃,打破一室死寂。响了良久那人也不放弃,陆时安终于叹口气,踉跄着下地去接起。“陆小姐,你还好吗?”陆时安诧异,听声音竟然是云医生?她疑惑一下,“我应该很好?”说完她轻笑了一声,讽刺的很呢。云开邺不自觉的皱眉,“你现在怎么样了?刚出了那种事你怎么说出院就出院?身体不玩了吗?”听着他严厉话语中的关心意味,陆时安眉目柔和下来。“我现在很好,谢谢你的关心,非常感谢。”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却这么关心自己,那傅谨御呢?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怎么不会关心自己受不受得住他的狂暴呢?他只是,不爱自己罢了。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往事如云烟,都过去了。脚地板已经被鲜红濡湿,她低头看去。怎么会,这么多的血呢?目光涣散,娇小的女人疏忽一下跌倒在地上,手机在地板上磕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云开邺顿时觉得不对劲,焦急询问,“陆小姐?陆小姐?!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