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很贫穷的家庭。
爸妈从小教导我,知识就是力量。
只要能读书,不论我读到哪里他们砸锅卖铁都送我上学。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小山村里,别人都觉得我爸妈太蠢了。
一个女儿能有多大的出息,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读再多的书,不也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家?
因此在我十四岁那年,就有人来给我说媒。
「那户人家不仅愿意给你家两头猪,还愿意额外出三万块彩礼呢。」
三万块对我家来说是一笔巨款。
毕竟我一个学期的学费只要一千八,而这一千八还要攒上几个月。
我有些忐忑,怕爸妈会因为这笔钱而动摇。
下一秒我爸从旁边拎起扫帚将人赶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滚,我们家不卖女儿。」
「我女儿要去读书的,以后是知识分子。」
「再来我打断你的腿。」
媒人被吓得不轻,到处传言我爸是个傻子。
有钱不赚,能不是个傻子吗?
后来妈妈告诉我,人这一辈子还有很多比钱重要的事。
她愿意辛苦换我一个和她不一样的人生。
可偏偏这样普普通通的愿望最后也没能实现。
宴寻选中了我,把我关在酒店。
我不愿意跟他走,绝食了三天。
最后他耐心耗尽,终于肯放我回家。
一路上我都想,消失的三天里爸妈是不是很担心。
我要怎么解释这三天我去了哪里。
这几天我没回家,爸妈下地干活的时候谁又来替我照看妹妹。
越是这么想着,脚下的ū步子便越快。
可三天没吃东西,腿软得很,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眼前的景象却将我镇住。
满院都是鸡鸭的尸体。
这些本来是我下学期的学费。
我有些心悸,冲上去推开了大门。
我爸躺在地上,脑袋上是好大的一个窟窿。
我妈则躺在了另一边,胸口上也是一大片血渍。
「爸?妈?」
面对这个场景,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前几天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死气沉沉地躺在这里?
我跪坐在旁边,将妈妈扶起来试图摇醒她。
可不论我怎么努力,她的眼睛就是睁不开。
「别叫了,他们早死了。」身后传来宴寻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甚至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畜生话。
无视我的崩溃,宴寻坐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不听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试图冲上去,很快被一旁的保镖拦住。
挣扎无果,我跪坐在地上痛哭,求他杀了我。
「行啊。」宴寻满脸傲慢,「那你的妹妹可怎么办呢?」
我这才惊觉,满屋子竟然没有妹妹的身影。
她才三岁,还什么都不懂。
最后我跪在宴寻脚边求他放了我妹妹。
如初见那天一样,他掐着我的下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