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张若若就放声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见状,旁边的堂妹夫语气不悦地说:
「二叔,若若也是担心堂姐的婚事,您怎么能骂她呢?」
三叔三婶也出来帮腔:
「二哥,大过年的,别这样训孩子!」
「我知道若男找了个残废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对方给三十万彩礼呢,咱不亏!」
爸爸黑着脸没说话,只是不停用鼻子出气,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正在喝茶的纪延澈。
他生怕两边的好处全都落空,根本不敢解释,只能黑着脸怒吼道:
「都闭嘴,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们管!」
张若若很不服气,仰着头大声回怼:
「二叔,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比姐姐嫁得好!」
「我老公在大公司上班,而姐夫是个残废,有落差很正常。」
「算了,我小人不记大人过,不跟你们计较。」
从始至终我都不敢抬头看纪延澈。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被我拽入泥潭,平白遭人羞辱。
可我正在计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东西,无法分神解释,只能咬牙切齿地警告张若若:
「够了!把嘴巴闭上,小心我撕烂你的脸!」
堂妹夫听闻后嗤笑一声,接着趾高气昂地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狠狠戳向我的额头:
「张若男,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姐了?」
「我给你三秒钟,立马给若若道歉,否则……」
纪延澈伸手撇了撇对方的食指,听着耳朵的惨叫,波澜不惊地问:
「哪来的狗叫声?」
堂妹夫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
他觉得自己在我家身份尊贵,所以无所顾忌,忍痛警告纪延澈:
「死瘸子快放手!啊啊啊啊啊……」
「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
「我老板叫程兵,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当心我让他废掉你最后一条腿!」
听到这个名字,纪延澈笑了,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变重。
程兵这个名字我听过。
他是纪延澈最小的舅舅,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虽然跟家里人闹得很僵,却格外疼爱纪延澈这个外甥。
难怪纪延澈突然笑得那么阴险,堂妹夫这回算是踢到钢板上了。
见纪延澈这么不给面子,三叔三婶也来了脾气,不分青红皂白开始数落我们:
「老二家新女婿,你跟若男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想计较……这样吧,你赔给我们五千块钱,这件事就算翻篇。」
纪延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而是笑着问正在鬼哭狼嚎的堂妹夫:
「这个力道行吗?妹夫。」
「感觉轻了就说话,不用担心,姐夫我有得是力气!」
双方还在对峙时,家里的门又响了,与此同时外面还传来一阵阵轮椅的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