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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阿年相识甚久，阿年竟然不跟你提我吗？要做阿年的女人，怎么能连阿年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呢？”
看上去是长辈对晚辈的提醒，楚舒言却听出几分暧昧的痕迹来。
“抱歉，我……”
“你没什么不对的，”裴妄年执起她的手，十指交缠的画面像是故意似的。
“不劳三叔母挂心，她将来有的是时间来了解我。”
当年的场景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万分恶心。
略带薄茧的手感传来，楚舒言低眸睨了一眼，眼睫微动。
“高兴的日子道什么歉，到爷爷这儿来。”
裴老爷子这是明摆着在打徐玉瑶的脸，没半分客气。
裴妄年松了手，楚舒言便迈着小步走过去，整个人乖巧安分，眉眼里都是温和的色泽。
“爷爷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阿年奶奶曾经留给未来孙媳的物件，今天就交给你了。”
裴老爷子拿出一个古朴、质感很好的紫檀木匣子。
里面躺着通体透亮红润的翡翠手镯。
色泽鲜亮，种水澄澈，显然价值不菲。
徐玉瑶瞧见脸色微微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收紧，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致的狠厉。
当年她想要这个，老东西死活藏着不给，如今竟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外人。
真是好的很。
楚舒言一惊，连忙摇着脑袋往后退了两步。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裴老爷子笑眯眯看她，“阿年都跟我说过了，他暗恋你多年，为了你这些年硬是片叶不沾身，阿年看中的人必定不差，你也值得这条手镯。”
楚舒言愣了一瞬。
真是为了糊弄老爷子，什么瞎话都说出来了。
她没再推拒。
刚收下，手臂就被一旁的徐玉瑶亲昵挽住。
“瞧我这烂记性，也不知道提前给你准备点儿礼物，改天我亲自带你去挑选礼物，你我年纪相差也不大，说不得还有不少共同语言呢。”
“我身边就缺一个你这样能说体己话的姑娘，往后也别称呼我三叔母了，叫我瑶姐就行。”
姿态亲昵。
楚舒言有种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既视感。
但裴妄年和这位三叔母之间很明显是有矛盾，她没有蹚浑水的癖好。
动作温柔地抽出手，楚舒言柔软一笑，“三叔母客气了，爷爷的礼物就已经够了。”
裴妄年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头，看向楚舒言的目光多了几分莫测。
徐玉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底涌起怒意，却藏匿得很好。
“那怎么行？你是阿年的人，自然也就是……”
话音未落，裴妄年伸手将楚舒言拉到自己身后，看也不看徐玉瑶，盯着老爷子道：“早点吃饭，我还要送她回去。”
徐玉瑶盯着他隽秀侧颜，脸色又青了一分。
裴老爷子从小就宠裴妄年，哪怕还没到吃饭的点，也乐呵呵叫佣人去备菜了。
徐玉瑶正准备留下来一起吃个饭，转而看到盯着自己的裴妄年。
“爷爷吃的清淡，恐怕没有符合三叔母的饭菜，三叔母无事还是请回吧。”
没留丝毫情面。
徐玉瑶一口气提在喉口，“阿年……”
“还是三叔母要我派人送你？”
目光犀利，声音凛冽。
楚舒言眼睁睁看着徐玉瑶被他逼走却无可奈何。
别说，还有点爽。
她眼底溢出一抹淡笑，转瞬即逝。
一顿饭吃完，两人被老爷子留下来歇息。
看爷孙俩有话要说，楚舒言便先回了房间。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床头柜子上倒扣着一个相框。
她伸手拿过。
是个合照。
一个脸上有裴妄年的影子，没猜错就是他的生母了。
另一个……竟然是徐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