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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邻床的夫妻震惊地看着我，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我曾经为了李继和他妈给无数的人道了歉。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高攀了。
我一个外省的农村孩子，嫁给了省城的。
可是事实上，我还不如回到农村。
刚刚结婚我才知道他赌博，给他还了十多万的赌债，几乎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后来因为他妈的一句话，又因为人情选了他亲戚出租的生意不景气的餐馆，原本以为之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我却发现李继出轨了。
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家暴和嫌弃。
我将头埋进被子里面，整个人觉得很冷。
“洛迷是吗？”
我点头。
护士带着我去做了检查。
回来的时候口渴，顺便喝了口水。
可是桌上我妈买的水果不见了，还有早上邻居买给我的一些吃的。
床铺和背包被翻地一团乱。
“那个……你婆婆刚刚进来拿走的，我们看你不在，也不好说什么。”
邻床好心提醒我。
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她。
这就是我表面看起来体面的婆婆，她永远可以榨干我身上的所有东西。
我庆幸自己把钱放在了身上。
我点开外卖软件想要点餐，却发现配送费贵得离谱，我想着先睡会儿，等会儿下楼在楼下随便吃点将就一下就行。
可是浑身难受的我并没有睡着，邻床夫妻收拾东西出院了，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
因为输了液，很想要上厕所，可是我根本就起不了身。
费尽力气也只是艰难地扶着病床站了起来。
下一秒就摔倒在了地上。
想要找护士，又想起来这个医院小，护士很少。
我急切地想要去上厕所，想着出门一定会看见护士。
于是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在地上开始缓慢地往外面爬。
体温并没有降下来，加上昨天被李继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无力，每爬一步都必须停下来喘息一下。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忍到出门，病号服下面传来了一阵暖意。
门被推开，护士见到我这副样子立马吓到了。
“你一个人？你老公呢？家里人呢？怎么不叫护士啊？”
我苦涩地笑了笑。
“老公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不好意思把你们的衣服和地板弄脏了。”
护士想要将我扶起来，可是她看起来很瘦小，想要抬起来我并不容易。
6
“洛迷，我才不见你多久，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一道声音自我的头顶传来，我浑身如同遭遇了雷击。
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初恋，陈桐。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十分难看。
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看见了我身上的伤口和弄脏的裤子。
“你不是结婚了，老公呢？不是听说你老公对你挺好的吗？”
今天好多人都问了我这个问题，可是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安排护士带着我去卫生间处理，他则是一直等在门口，见我出来，细心地递给我一双拖鞋。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让我抬脚他亲手给我穿上。
兴许是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了，我的坚强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
“你······回来了？”
两年前，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质问他，为什么选择出国进修而放弃了我，可是现在的我实在是难看至极，让我觉得我跟他说话都是在高攀他。
“嗯，回来了一年了。”
我被他扶着带回了病房，躺下去的时候无意之中露出了肚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陈桐的眼神暗了暗。
“你是剖腹产？”
我急忙用被子盖住我的身体。
“啊，之前婆婆算了时间，说孩子在那个时候出生是最好的，如果顺产可能会错过时间。”
可是盖住了肚子却盖不住我脸上的伤。
一切都在向我昭示着我的这段婚姻是有多么地不幸。
陈桐点头，同我保持着疏离感，只有这样，才能提醒我，现在的我和他只不过是医生和病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陈医生，主任找你。”
陈桐很快就离开了，只是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些药膏。
我的病房里面也会时不时地进来护士查房。
我知道这是陈桐给的额外关照，可是也仅仅是朋友间的关心罢了。
傍晚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看来是我妈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劝我了。
“你从小就没有管过我，现在凭什么来命令我？”
我挂断了电话，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想到李继会在当天晚上就找到我，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强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浓妆艳抹，身上穿着紧身连衣裙，扎着时髦的发型。
是李继会喜欢的样子。
李继一进来就开门见山。
“听说你姐今天打了我妈？”
我挑眉，没有回答他。
身边的小姑娘先开了口。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高攀的黄脸婆？”
李继牵着她的手然后点头。
没有结婚之前，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
“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过来，就是想要通知你，我马上要和李哥结婚了。”
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在我面前叫嚣。
因为输了液吃了药还睡了一觉，我现在精神好多了。
我看着她。
“哦？是吗？”
她继续挑衅地看着我。
“怎么，你不服？”
我转而看向李继。
“你要跟我离婚？”
李继坚定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好了，孩子归我养，餐馆一人一半，车子是我的！”
他说地理直气壮，完全忘记了，餐馆是我姐出的钱，老家的房子是我家给的陪嫁。
“李继，又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和优越感？不过这一次，是我要离婚。”
李继被我问地一蒙，连带着旁边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