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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江稚晚扑过去接住坠落的小白，温热血迹染透裙裾。
那女官有武艺在身，这一脚用了十成力气。
小白顷刻间便咽了气。
江稚晚怔在原地苍白了脸色，和小白的一点一滴涌入脑海。
小白躺在她怀里呼呼大睡。
小白给她叼来野花和鱼。
小白在她受到玄烨冷落时，用头来蹭她的手安慰她……
不远处，南珠啜泣着拽玄烨衣袖：“它平日很亲人的，定是见了生人才……”
闻言，玄烨转向江稚晚，眼底的复杂晦涩难明。
“早说了让你不要随意入宫，一来就惹下祸事。”
说完，他用宽大的衣袍遮住南珠的眼睛，柔声安慰：“公主别怕，下次我再给你重新找一只温顺的小猫。”
江稚晚的心仿佛被撕裂开。
玄烨修习佛法，对万物皆存怜悯之心，平时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两人曾去追寻一位佛法大师的踪迹被困山中数日，即便快饿死他都不曾吃一口野味。
他说：“万物有灵，怎可虐杀。”
可现在为了护着南珠，他连自己救过的小猫死在面前都面色不改。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江稚晚只觉得心尖剧痛，直冲灵台，下一刻，她眼前一黑骤然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身上被小白的血染红裙角仍旧那么刺目，提醒着她那不是一场梦。
她闭上眼，召唤出系统：“系统，小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很快，系统的电子音不带一丝感情：【公主知道那是你的猫，让身边女官给猫下了药。】
江稚晚指尖刺入掌心，她瞬间明白，这是针对她的一场局。
南珠就是故意让她亲眼看着小白死去。
甚至于连杀小白时骂的那句话‘野性难驯的东西，竟敢惊扰公主’只怕都是指桑骂槐。
突然，门被人推开，江稚晚抬头望去。
只见玄烨站在门口：“醒了？太医说你是旧伤未愈，气血攻心，别担心。”
他说着将走过来怀中抱着一团雪白的毛绒放入江稚晚怀中，竟是只通体纯白的小兔。
“它是南珠的园子里养的，性子温顺，不会伤人。”
玄烨神色依旧淡漠，仿佛白日里冷眼看着小白惨死的人不是他。
江稚晚低头凝视着兔子颤抖的耳尖，忽而嗤笑一声。
“佛子这是在替南珠公主赔罪？”
她第一次没有叫玄烨的名字，而是冷淡的称呼佛子。
玄烨眉心微蹙：“我已经将小白好好安葬，但伤人的东西终归不可留。”
江稚晚心脏一抽，猛然红了眼：“若不是你将它送入宫，它不会死！”
玄烨没有反驳，只是眼眸更深了些。
江稚晚忽然觉得疲倦，她松开手中的兔子：“你带回去吧，它代替不了小白。”
玄烨却没走，而是转身走到案前斟茶：“还有一事，明日公主南巡祈福，你随行照料。”
他顿了顿，将茶推到江稚晚面前：“你的医术，总归比宫医强些。”
江稚晚扯了扯嘴角：“这才是你来看我的目的。”
三年前初见玄烨时，他因苦修高烧濒死，是她用系统兑换的药物救了他。
后来他断骨坠崖，也是她拼着积分见底的风险兑换续骨膏。
如今他轻飘飘一句“医术好”，便要将她当作南珠的保命符。
玄烨没有否认，只是定定看着她。
面前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拒绝他所有的要求。
从来如此。
可下一秒，出乎他意料的。
对面的女人轻描淡写地掀翻了茶盏，温热茶水流了满桌。
江稚晚薄唇一字一句吐出：“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