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
陈曦被戴上手铐,强制带走。
陈琳则因为受到过度惊吓,当场就晕了过去,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我作为事件的关键人物,跟着去了警局做笔录。
我将所有的证据,包括日记本的照片、耳机里的完整录音,全都交给了警方。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陈曦因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史和暴力伤人行为,被送回了安保等级更高的精神病院,等待她的是漫长的强制治疗。
陈琳因为是从犯,且有明确的被胁迫证据和精神创伤,警方最终没有对她进行起诉。
她的父母从老家连夜赶来,办理了长期休学手续,将她接回家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陷入了重度抑郁。
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我成了学校里的“英雄”,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用一种敬佩和畏惧的目光看我。
“听说了吗?就是她,一个人智斗两个精神病!”
“牛逼啊,听说当时场面可吓人了,她还敢冲上去。”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们宿舍,因为这件事,彻底散了。
周倩和李萌在事发第二天就申请了调换寝室,她们说,一回到这里,就会想起那些恐怖的夜晚,再也住不下去了。
我成了这间宿舍唯一的留守者。
半年后,我逐渐从那场风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申请了调宿,搬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
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包裹。
包裹不大,也没有寄件人信息。
我有些疑惑地拆开,里面没有信,只有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和一张对折的画纸。
塑料袋里,装着一颗纽扣。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上周刚买的新大衣上的,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颗,原来在这里。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我颤抖着手,展开那张画纸。
画是用蜡笔画的,画着四个手拉着手的小人,站成一排。
我立刻认出,那代表着我们原本的四人寝室——我,陈琳,李萌,和周倩。
只是,代表我的那个小人,她的双眼,被黑色的蜡笔涂抹掉了。
原来她,一直都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