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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自知骗不出情报，也不想再骗。
将一切，都合盘托出。
老梁听完，突然大笑，状似苍老的疯鬼，从怀间摸出匕首。
眸间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你若只想活，安求一世富贵，老奴把藏起来的身家都给你也无不可！”
“可你偏偏痴心妄想，用假龙子玷污先皇的天下，该当万死！”
老梁拿出匕首的那一刻，林剑已抽出长刀，立在我身旁。
只等老梁冲杀过来，他便会毫不迟疑地斩落。
我知道，老梁也知道。
可他还是拖着重伤的身躯，艰难地过来送死。
林剑的长刀捅穿他的腹部，老梁那张树皮般粗糙的脸，竟笑了。
笑得苦涩，又释然。
“主子，咱忠心，咱把这条命给您了。”
“咱也无能，只能去上面，继续伺候您了.........”
他望着夜空，不知看见了什么，逐渐泪流满面。
林剑抽刀，老梁倒在地上。
我将他拥入怀中时，他只剩一口气。
“老梁，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以前叫三妮，以后就叫..........梁三妮吧。”
他那颗已经黯淡的眸子，突然发出曾察觉我有‘身孕’时，那般惊喜的光亮。
“为....为何？”
“大概是你救过我两次。”
“一次是将我救出李府，一次是为我挡下暗箭，无论如何，这般恩情，三妮此世不忘。”
老梁呵呵笑了笑，目光逐渐涣散。
“我........我也有后了？”
那一刻，我突然醒得。
老梁不是没有软肋，只是藏得太深。
我一时感念，竟引出他无后的执念，也引出了他一直潜藏于心的情报。
“我怀里的方玉，便是圣上的信物，若遇见忠君王侯，便可号令。”
“圣上.........”
“圣上大限之前，共临幸10名女子。需皆除尽，你腹中之胎儿，方能是唯一龙子.........”
燕城燃起了爆竹，夜空中闪过一片璀璨。
同一方天地，有人死，有人哭，有人衣不蔽体，有人依旧醉生梦死。
我抱着怀中已气绝的老梁，浑身发冷，心间却躁动异常。
“林剑，为老梁立碑。”
“碑文便写，先皇忠仆，为护龙子，力战燕贼而亡。”
“再寻流民，传遍各地........”
浮萍草，今要乘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