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丢了,完事了要记得还我!”这石片是爷爷给我的,很小就戴着了,说是有驱邪避秽的功用。
石片离身,寒气顿时从脚底板往上窜,像是要往骨髓里钻,但至少还能承受。
安童戴上石片,脸色就好看了不少。这时,远处的山腰上出现一道黑影,夜空中的绯色也更加的浓,好像凹子的上空挂了一盏霓虹。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具死囚尸体,难道这就是起尸?我问安童她说不知道,起尸符什么的都是李叔告诉她的。
李叔?我问她是不是取器官那天在场的男医生?
安童点头。果然,安童的回答让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死囚的器官绝不是用于器官移植。
我问:“死囚器官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有什么用?”
安童说:“这个你没资格知道!”
“没资格知道?死人都活了,你还不想说?”我心有怒气,怀疑安童到这来根本不是抓什么毒贩,而是另有阴谋。
我也不打算刨根问底,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山腰的尸体开始动了,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直挺挺的坠了下来。
三四十米的高度,落地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站立的姿势,而且很快朝村民走来。
“跟上他们!”安童有些紧张,但血色的天光下,她的眼闪烁,显得很是期待。
“尸体”走到村民的队伍里后,所有人开始转身围成一个半圆,悄无声息的转身朝着村庄走去。
这时,天上的红色也潮水般退去,露出深邃而漆黑的夜空。
安童拉了我,示意跟上去,我有些怕了,村民们像被控制的机械,但这死囚尸体上的阴气....好像真的要成僵了,弄不好就得出事。
我找了个借口:“先回去叫上陈阳!”
“来不及了!”安童急道,“我们必须跟上去,错过这次机会又得等上好久!”
安童的话很明显,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她很期待。
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听她的,拉着她就往后拖。安童终究是个女人,被我连拖带拽的往回拉。
来到血碑前,我两都傻眼了,陈阳不见了!我捏着嗓子喊了几声,回应的只有枯草在风中发出的瑟瑟声。
安童查看了下,回头说:“行李都在,而且不像匆忙离开!”
突然,草丛中传来欷歔声,有道红影在荒草里闪过,我叫了安童一声撒腿就追了上去。
只是追出几米,四周顿时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措手不及,抬头发现星月暗淡无光,整个天际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
“安童!”我喊了一声,但周围静得可怕,这丫头竟然没有跟上来...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节骨眼上分开,危险系数成倍增加。
没办法,我只能摸黑往回寻她,但就在这时候,前方突然有人喊我,细细听,又连喊了两声,是安童...她什么时候跑到前头去了?难道是两人走岔了?
扒开杂草走了几米,就看到微弱的荧光,安童半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根荧光棒,有些惊慌,看到我就扑了过来。
“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跟着我吗?”我将她扶起来,责备了几句。碰到她的手感觉有些发凉,我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两人打着着荧光往前走。
这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往河边走,果然,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河边。
刚站到河边,月光就透过云翳落下,照得河水暗沉如墨,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河水流动竟然没有声音。
而就在这时远处飘来一群白影,那些离去的村民全都朝着河岸走来,人群中有人抬了两口黑黢黢的棺材,脚下无声如同鬼魅。
看到这一幕,我也有些害怕,抓着安童的手躲到草丛里看。
安童的手还是很凉,奇怪的是说话也很少了,我趁机打趣,问她是不是刚才吓傻了,她只是理了理额头的长发,咧嘴笑了笑。
见她这副模样,我也不忍心奚落她,估计刚才走散时被吓坏了。之前还叨叨不停,一副领导派头,现在变成了小绵羊,不过这样也好。
此刻,村民们披麻戴孝顺河而下,朝着山脚走,就在人群的最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