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停在警局门口。
警察翻了档案,很快想起这桩一年前的旧案。
“刘大刚是半夜送进来的,那孩子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跳了楼被人接走了,后续也不是我们跟进的,就不清楚了。”
妈妈失控地抓住警察的手,“那孩子……是死是活?”
警察摇摇头,“一年前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已经调到南城了,具体情况你们可以联系一下那边的警局问问。”
话到一半,警察顿了顿,斟酌着问道,“你们和那孩子是什么关系?”
爸爸脸色灰败,轻声开口,“父母。”
在场的几个警察全都抬起了头,诧异地看过来。
是啊,亲生儿子遭受了殴打虐待,跳了楼。
谁能想到,
作为亲生父母的他们,
居然在一年后才得知消息,姗姗来迟地来询问。
爸妈低下头,无地自容的羞愧和懊悔,
在此刻如潮水涌来,
几乎将他们溺毙。
爸爸的声音嘶的不像样,“我申请,探视刘大刚。”
手续处理地很快,
隔着玻璃窗,刘大刚激动地抓起电话,“李总,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爸爸冰冷地看着他,“我的儿子在哪里?”
刘大刚愣住了,“你的儿子?不是你给我发的信息,说不要这个小野种,送给我了吗?还特意交代,随便我怎么打怎么骂。”
一旁的妈妈疯了似的抢过电话,目眦欲裂,“你胡说,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宝贝,我们怎么可能不要,刘大刚,我们给了你五百万,就是让你照顾好聿风一年,你竟敢对他……我不会放过你,我死都不会放过。”
刘大刚看看脸色铁青的爸爸,又看看满目猩红的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顿时白的像纸。
他知道,以爸爸的能力,让他永远出不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他扑在玻璃窗上,眼珠子惊恐地瞠大。
“不……不关我的事啊李总,明明是你们给我发的信息,说让我惩罚那个小野种,怎么来都行,我的手机里还留着证据,不信你去看,我是以为你不要了我才……”
“如果我知道你没那意思,我一个工地搬砖的农民工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李家大少爷又打又骂啊。”
爸爸双手都在发抖,额角青筋暴起,强忍着冲天的怒意,一字一句挤出声音,“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刘大刚打着哆嗦,“他……他跳楼了,可我发誓,我没有成功,我是杀人未遂,所以只判了三年,是大少爷他受不了,自己跳的楼,跟我没关系啊,李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爸爸站起身,扶住哭的几乎站不住的妈妈,死寂的目光落在刘大刚身上,像在看一个死人。
“三年当然太短了,你敢碰我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刘大刚害怕了,贴在玻璃上,疯狂地对着爸妈的背影大喊大叫,最后被狱警关了回去。
刚出警局大门,妈妈就哭晕了过去。
爸爸让保镖送妈妈去了医院,自己在车里坐了很久。
半个小时后,急匆匆赶来的助理敲开了车窗,递进来一沓厚实的资料。
他脸色凝重,“李总,您最好有个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