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怔愣住了。
他正要开口,时锦书就匆匆下楼,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滚远点!”
贺庭域被猛地一推,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径直摔在了地上,掌心深深嵌入了碎瓷片里。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被时纪恺的声音盖了过去。
“姐,我的手被划到了,好痛!我的手不会有事吧?”
时锦书神色骤然一紧,立刻担忧的搀扶起了他,看向贺庭域的眼神厌恶。
“贺庭域,你最好祈祷纪恺没事,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贺庭域浑身一颤,怔怔看着时锦书扶着时纪恺焦急的离开。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当初救了时锦书……
贺庭域看着掌心一片殷红的血迹,挣扎着起身,独自去医院清理包扎。
再回到时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时锦书的房门没有关紧,透出一丝光亮。
贺庭域刚上二楼,就听到从她房间里传出来的暧昧声响。
“嗯……姐,你克制一点,小心宝宝……书书,你太勾人了……”
时纪恺的声音很沙哑,甚至一声比一声大,整层楼都听得见。
贺庭域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大脑一片空白,胃里更是一阵翻滚。
他忍不住倒退两步,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家里的佣人却将他拦在了楼梯口,公事公办的说:“时总吩咐过,要你站在门口好好听着。”
贺庭域心脏剧烈的绞痛起来。
时锦书竟然故意让他听他们亲热……她就这么想恶心他吗?
窒息感寸寸蔓延全身,他红着眼厉声道:“你们让开!”
可佣人寸步不让,反而上前将贺庭域强行架在门外,被迫听到他们结束。
他的用力挣扎和叫喊,反而像是给里面的人助兴,让他们更加兴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睁着猩红的双眼熬到天亮的。
次日一早。
时纪恺搂着时锦书从楼上下来,故意露出了身上暧昧的痕迹给他看。
“姐夫,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姐是在安慰我,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
贺庭域心头一刺,强忍住情绪,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时锦书皱着眉头看了眼贺庭域,不悦地开口:“今天去马场,你也跟着。”
贺庭域听到马场,心头不由颤抖了一下。
曾经他从马上摔下来过,不仅摔断了一条腿,还险些被马蹄踩死。
从那次之后,时锦书自责了很久,再也没让他过骑马。
可如今……
时锦书已经告诉过他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
马场内来了不少富家子弟,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起。
看到贺庭域,不少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他,怪笑出声。
“这臭渣男怎么也来了?难不成是时小姐带来伺候我们的?”
这一次时锦书没有维护他,反而挽着时纪恺的手臂,勾着唇角同他们笑骂。
“他是来伺候我家纪恺的,你们还不配。”
大家立刻附和起来。
肆意的笑声在贺庭域耳边响起,格外的刺耳。
贺庭域攥紧了指尖,这些对他的嘲笑,从他被冠上虚荣的舔狗的那一刻,就从未停止过。
时纪恺看着他,眼底的恶毒一闪而过,挽着时锦书撒娇道。
“姐,昨天姐夫吓到我了,今天就让他骑一圈马,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原谅他了。”
贺庭域猛地抬起头,心头却一沉。
时纪恺从来不会说出这种听起来简单的要求,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害怕马的?
贺庭域忍不住看向时锦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声音沙哑。
“我不去,我昨天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时锦书气势陡然冰冷骇人:“现在是你要求着纪恺原谅你,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贺庭域只觉得荒唐,他什么都没有对时纪恺做过,凭什么要求得他的原谅?
他忍着心底的刺痛开口:“时锦书,你明明知道我……”
时锦书不耐的打断:“贺庭域,你又忘了我说的话。”
贺庭域一颗心像是坠入了深渊,沉不见底。
是了,他没资格拒绝,否则就会连母亲的坟墓都找不到……
贺庭域闭了闭眼,不再开口。
等他们都选了马,才挑了一匹看着温顺的马,骑了上去。
他害怕得心都在颤抖,好在马儿驮着他平稳地慢步走着,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可就在快靠近重点的时候,时纪恺却突然靠近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小刀朝马背上划了一刀!
马儿因为剧痛受惊跳起,失控的冲向了赛马场。
贺庭域下意识的大喊出声:“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