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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念安静地听着护士说安安今天的情况，越听一颗心揪得越紧。
抬起手，做了几个手语动作，「安安告诉妈咪，今天疼吗？」
脸色苍白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她原本漂亮的一头黑发现在已经变成了枯草，所剩无几，那双与林舒念相似的大眼睛里却泛着希望的光。
小女孩也比着手语：「妈咪昨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陪着安安？」
林舒念泪流满面，吻着女孩的额头，「妈咪要想办法让安安不疼，所以需要暂时离开安安一下下，安安会坚强的，对吗？」
安安不明白林舒念为什么要哭，举起还插着管子的小手笨拙地替林舒念擦眼泪。
季远森看着简陋狭小的病房，旁边还有几个也是重病的孩子，空气非常压抑，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如果这真是他的女儿，不管花多少钱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看着林舒念哭得耸高的肩膀，季远森突然有些心软，他还以为背叛了他的林舒念会过得很好，结果这算什么？
“她也是哑巴吗？”季远森问道。
林舒念摇头，比着手语：「她会说话，但是我没有办法教她说话！」
季远森交了钱做亲子鉴定，结果大概要一周才能出来，季远森又多给钱，要求三天内知道结果。
林舒念怕季远森反悔，坚持要跟着季远森，不管季远森是回家还是上班，上厕所还是开会，林舒念都形影不离。
季远森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勉为其难让她跟着。
为了不显得自己没用，去会议室的时候，林舒念会帮季远森拿文件，回别墅的时候会做饭给季远森吃，在办公室的时候也会帮季远森泡咖啡。
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季远森，就连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割伤了自己的手都会第一时间跪下来求季远森原谅她。
曾经的林舒念是自然美，穿着朴素的衣服，素面朝天，自然毫不做作，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
后来他把林舒念宠成了宝，林舒念渐渐也学着打扮自己，为了他学会了化妆，穿上了漂亮的裙子。
可现在的林舒念明明才二十几岁，却显得憔悴不堪，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倒，孩子的病一定折磨死她了。
季远森强硬地拽过林舒念受伤的手，却动作轻柔地替她上药，林舒念眨了眨眼睛，一滴泪落下来，「谢谢你，季远森。」
以前的他们，何曾这么客气过？
手机铃声响起，季远森皱眉，“结果出来了？”
林舒念闻言立刻跳了起来，清澈的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季远森。
“是的，季先生，亲子鉴定结果显示……”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季远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
挂断电话后，季远森将林舒念抵在墙上，痛苦地看着她：“你敢骗我！她是你的女儿没错，却不是我的女儿！鉴定结果显示我跟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林舒念被季远森的话吓懵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是呢？
安安明明就是他们的女儿，那一夜，季远森喝醉的那一夜！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放纵了自己，将她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季远森！
就是那唯一的一次，有了安安。
「季远森，你听我说，安安绝对是你的女儿，一定是结果出了问题，换家医院再鉴定一次好不好？不可能的，我求求你！」
季远森摇头，盯着林舒念的眼睛，“我如果还相信你的谎话连篇，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你滚吧，找那个野男人去，到底是高旭然还是别的什么人你心里清楚，既然不是我的种，我救不了她。”
林舒念见季远森要走，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焦急。
季远森用力甩开她的手，指着她道：“林舒念！三年了，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