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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的大哥要结婚了。
女方张口要25万彩礼，不给就立马分手。
婆婆上门来找我借钱。
我不借，婆婆翻脸比翻书还快。
三个月后，大哥的孩子出生了。
咦？卷毛、黑皮肤……
1
婆婆跟我僵持着。
她的手里捏着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挥过来。
我心里怕得要命，可是我一旦松口，以后就任由人家拿捏了。
她的老脸鼓得腮帮子都高了几寸。
因为我不愿意借钱，婆婆就瞬间变脸。
「杨思思，你今儿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涛子也会跟你没完！」
每次都这样，以为提到老公，我就会心软，我就会退步？
呵呵，这次天王老子来了，这钱我也不借！
我走到大门前，唰地开了门，抵在门上。
这次，我绝不会妥协。
「妈，我也最后声明一次，这钱，是我拿来给小咪买学区房的首付。她明年就要上学了。今年这房子，我必须要买。刀子不长眼，小心劈了自己就不好了。」
婆婆的撒泼打滚，我也不是没见过。
可那又如何呢！
婆婆找我借的十万里面的确有他们老林家给我的两万彩礼。
没错，就是两万的彩礼！
当初说好了，给我家的彩礼是10万。
可是临了，婆婆一家却改口了。
硬生生说我听岔了，连老公也一口咬定是两万。
还一直给我洗脑：彩礼那是封建迷信的残余。
两个人在一起，真爱无敌。
吃糠喝稀都美滋滋。
那个时候，我大着肚子六个月了。
我妈只好劝和当个和事佬。
我也不舍得我跟林涛三年的感情。
两万就两万吧。
没想到，六年后，婆婆竟然腆着脸要把这两万连带我的嫁妆一起借走。
说借，那就是为了拿走不还的一个说辞而已！
相处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婆婆的那一番嘴脸嘛
突然，从楼梯口窜出来一个黑影！
大哥林军！
我捂着胸口，心脏扑扑直跳。
敢情大哥也是一起来的，只不过杵在门口等着，没进屋而已。
我三步并作两步，逮住想要躲起来的大哥。
「大哥，这几年，你从林涛那里借了多少，你我心里都有数。我杨思思也认了，毕竟，曾经我的确是有亏欠你。可这么多年了，吸血也够了。」
大哥梗着脖子，斜着眼。
「杨思思，你一辈子欠我的。我弟替你还，那是他该！」
2
我心口一窒。
他无比仇视地盯着我，好像我才是造成他悲剧的罪魁祸首。
可是，我有我自己选择的自由呀！
若说我跟大哥之间，也扯不上多大的宿怨。
只不过当初我的相亲对象是大哥林军。
而我第一次上林家吃饭，就跟林军的弟弟林涛一见钟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正式跟林军在一起。
他的各方面条件，跟我心中的择偶标准还差那么一大截。
林涛私下里跟我接触了几回。
林涛瘦瘦高高地，又戴了一副金边眼镜。
两兄弟天差地别，哥哥自然就被比了下去。
这事儿被林军知道，俩兄弟差点把家掀了。
林军去找媒人算账。
媒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跟哥哥相亲，却被弟弟截胡了的狗血事。
干脆不管了。
于是，我跟林涛就被大哥钉上了耻辱架。
老公事后觉得对不起他哥，他哥每次凶神恶煞地开口借钱。
他连眼皮都不眨地痛快借给他哥。
为了借钱这事儿，我跟林涛闹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别扭。
可是林涛每次都以一个理由搪塞我：「你对不起我哥，我这是在替你赎罪。」
当初他私下频繁约我见面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哥？
结婚了，倒是左右都成了我不是人了。
好人你在做，坏人全是我。
半年前，大哥要买车，林涛二话没说往他哥户头打了三万。
被我知道了，我跟林涛打得上了民政局。
最后签字的时候，林涛才意识到我是来真格儿的。
哭丧着脸，求着让我原谅他。
毕竟离婚，沉没成本太大。
他软饭硬吃了这么久，没了我的扶持，他就啥也不是。
当着我的面，给他哥打电话，让他以后不要再来借钱了。
大哥这才消停了半年。
可是，大哥这个人就成了我跟林涛之间的那根拔也拔不出的刺。
大哥眼看着就要迈入四十大关了，而他越发成了家里的「老大难」。
他的婚事一直是公婆的糟心事。
大哥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
那个要跟他拿二十五万彩礼的姑娘，我在亲戚聚会时见过一面。
人看着倒是挺白白净净的。
只不过，我不大喜欢她。
她对我爱答不理的，看见我的金镯子，眼神很放肆。
嘴里羡慕地说：「弟妹好福气，林涛竟舍得给你买这么大的金镯子。」
然后她故意戳了戳林军的油光发亮的大脑门，「跟你弟弟多学学，你弟对老婆是真大方。」
林涛被指名道姓地被未来嫂子表扬了一通，只挠着头干笑。
废话！
那镯子根本就是我拿我的年终奖给自己买的。
只不过我不能傻乎乎地戳穿。
在众人面前，不能驳了老公的面子而已。
林军睨着眼，不屑地撇撇嘴：「不就是金镯子而已，我以后给你买一箱！让你天天换着戴！」
呦呵，这口气属实有点大了。
我只是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
大哥走进屋，粗鲁地拽住他妈胳膊：「妈，这事儿咱跟林涛说，跟这个领拎不清的女人废什么话！」
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四点了，要去幼儿园接孩子了。
见他们磨磨蹭蹭地硬是赖在家里。
跟他们说破嘴皮都没得使，更何况话不投机。
我冷冷抛下一句，「妈，走的时候帮我锁上门。我要去接孩子了。」
「你们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翻脸，小区保安会把你们清理出去的。」
我匆匆抓起包就出门了。
到底还是我高看了婆婆跟大哥。
有道是，明枪易躲，家贼难防！
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引贼入室……
3
晚上八点，林涛终于回来了。
看他浑身散发的低气压，我就知道那个老妖婆又在背后添油加醋地告状去了。
以前，我还念着跟林涛的感情，能过就过，不折腾。
可是，这回，他们把算盘打到我女儿的头上了。
这是我断断不能忍的点。
林涛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他的神情松动了一下。
想起来了吧？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若是放在以往，他铁定亲昵地贴上来，左一句亲亲老婆，右一句亲亲老婆了。
没有婆婆的使绊儿，林涛还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丈夫。
婆婆一掺和，林涛就直接倒戈他妈了。
今天婆婆这么煽风点火，吵架是在所难免了。
他似乎带着怒气，一盘盘的菜全一股脑儿地扔进垃圾堆。
碗碟洗的乒乓作响。
我不理他，带着女儿去洗澡。
他见我故意不搭理他，直接摔了碟子，从厨房钻出来。
边走边脱掉衣服，往沙发上一瘫。
我抱着刚洗完澡的小咪往卧室去。
终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但是一开口就让我脑瓜子嗡嗡疼。
「思思，我妈跟我说了，这钱…………咱们手头有，咱就借吧！毕竟，咱们还欠大哥的…………」
我心火越烧越旺，把孩子安置在房间里。
我直直地朝着林涛走去。
「林涛，我再说最后一次，这钱，是买学区房用的。你心里但凡想着孩子一点，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林涛被我一激，从沙发上「嗖」地弹起。
「家里都两套房子了，你还要买房，再说了，小咪一个女孩子，再怎么好学区，读书估计也就那样了。你瞎折腾什么呀！」
小咪一个女孩子？
林涛的话里话外都在透着女孩子就随便上上得了。
我气得缓不过劲。
「林涛，我给我女儿最好的教育资源，我有什么错？」
我反问他。
林涛抿着嘴，半天才又继续。
「杨思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再不娶就真的娶不到媳妇了，我妈没有那笔钱，我哥一闹，你这是要逼死她呀！」
是我逼她的吗？
拿不到钱就开始作践我，是不是？
我冷笑出声，「你妈寻死觅活了多少次了，哪次她真的痛快走了！你哥的事，你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林涛气得抬起手，「你……」
我朝他逼近一步，「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个手指头，咱俩立马离！」
我想他也不敢动手打我。
毕竟，他现如今的一切都是我杨思思成就他的。
他说他工作不如意，没有上升空间。
我就硬着头皮让我爸去找他银行的老同学帮忙。
于是，他顺利的进入银行工作。
他说他每天挤公交去上班简直就是在渡劫。
我就立马把我名下的宝马A3的钥匙塞进他的手里。
林涛对我也是不错，银行工作那么忙，回来还会下厨，操持家务。
但是只要跟他家扯上一点边，他就失去理智跟我急。
翅膀硬了呗！
我气呼呼地转身，关门的时候特意用力摔。
我听到客厅乒铃乓啷地声音。
嘴角一勾，砸吧。
这时，小咪的班级群里老师@我。
她让我明天准时出席家长会。
我一拍脑门，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想着不能太邋遢了去，怎么也得捯饬捯饬。
要不然就带我刚刚买的古着金镯子。
然后视线一转，一眼就看到了我装首饰的柜子被人打开了。
我拉开半截抽屉。
原本好好放在格子里的那些金镯子、项链通通不翼而飞。
脑袋轰的一下。
是婆婆他们！
我不该把他们丢在家里，自己先走的。
我走出房间，看着满地狼藉。
林涛这种窝里横的人，真真儿让我寒了心。
「我的金手镯被人偷了，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