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文学网
6.
没过多久，包厢里只剩下我跟祁凛南，其他人都已经极有眼力见的走尽了。
祁凛南点着一根烟，透过烟雾缓缓看我，他嗓音清冷：「老二说的没错，要是青临还活着，沈辰煜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我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祁凛南神色如常，面上没有一丝惊吓。
「但是他已经死了。」
我重复了一遍：「季青临已经死了。」
祁凛南沉默注视着我，眼睛里带着心疼跟可怜。
季青临死了之后，他们的朋友们就开始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成了那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季青临在的时候我有多嚣张明亮，季青临没了之后我就变得有多沉闷无趣。
这些转变他们都看在眼里，让他们更加心疼，尤其是我跟沈辰煜在一起之后，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变成：「瞧啊，顾云最后果然还是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自降身价跟沈辰煜这种私生子在一起，还让他那么糟践。
所有人都觉得我被困在季青临死的那一天。
所以我出了趟国，带回来一个跟季青临有九分相似的沈辰煜，不管他做什么都帮他兜底，硬生生把他从沈家最不起眼的私生子提携到沈家的继承人。
祁凛南不急不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垂眸看着我，我微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一缕青白色烟雾从他两指间的香烟中缓缓上升，飘散在空气中。
「人死不能复生，我很高兴你能够停止这场廉价的替身闹剧。」
我盯着他良久没有移开视线，猛地站起身推开他。
胸腔剧烈起伏着，我的怒火似乎要从我的胸腔喷涌而出，点燃整个房间。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死的又不是你相恋了十年的恋人！」
「你是季青临最好的朋友，你比谁都清楚我跟季青临之间的感情有多好！」
「我爱的人死了，我连疯一把的资格都没有吗？」
祁凛南平静看着我，眼神淡漠无比：「你已经疯了够久了。」
我随手用手背擦掉眼泪，勾起嘴角平静微笑，单纯不掺杂冷意的笑。
我说：「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从季青临死讯传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