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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李秀珍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怎么有空来看别人家孩子比赛，却不管自己儿子？」
我依旧保持沉默，目光紧盯着舞台。
小圆马上就要出场了，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在后台冲我招手。
我笑着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爸……」身后传来儿子怯生生的声音。
我充耳不闻。
这时，张德文也来了，他笑着对李秀珍说：
「秀珍，你别管他了，我们去那边坐吧。」
我听见他们走远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张德文刚和李秀珍认识，那时候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听说李秀珍的朋友要来，
特意找了工友推荐的餐馆，打包了一桌的炒菜，准备叫他们吃饭。
张德文看着满桌子菜，皱了皱眉：
「李哥，这我就要说你了，这种苍蝇馆子的东西不干净，
你怎么能给自己老婆和儿子吃这种东西呢？」
李秀珍立刻附和：「是啊，我早就说过你们农民工那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就是不听。」
儿子也跟着说：「就是，张叔叔带我们去的麦德基才好吃呢！」
那一刻，我看着自己花了不少钱买来的菜，突然觉得很可笑。
掌声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小圆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
她演讲的表情很认真，表情灵动，情感充沛。
我拿起手机，记录下她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突然，后排传来一声惊叫。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儿子在上台阶的时候摔倒了，擦破了膝盖。
「爸！」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收回视线，继续拍摄小圆的表演。
后面传来李秀珍的声音：「你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啊！」
我充耳不闻，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小圆。
她演讲完最后一句话，优雅地拉起裙角，鞠躬谢幕。
我立刻站起来鼓掌，然后拿着准备好的花束走到后台。
「舅舅！」小圆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我演讲得好不好？」
我把花递给她：「演讲得特别好，和电视台的主持人一样。」
就在这时，李秀珍带着儿子过来了。
儿子的膝盖还在流血，李秀珍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先送明明去医院？」
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好意思，我答应了小圆要带她去吃蛋糕。」
「你！」李秀珍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牵着小圆的手往外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淡淡地说：
「不是有张德文在吗？他能开车送你们去，不比我强多了？」
走出礼堂，小圆奶声奶气地问我：「舅舅，那个是明明哥哥吗？好久没见过他了。」
我摸摸她的头：「不是。」
「那他为什么叫你爸爸？」
我笑了笑：「可能是认错人了吧。走，我们去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