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腹腔的下一秒,院长惊呼出声。
不等他开口,陈建辉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
“就是顾及她的脸面,我才选择缝合伤口,可她却步步紧逼,带怂恿你们来谴责我,我一把年纪了受这样的屈辱,我做错了什么!”
院长意味深长看向我。
儿子见状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随后院长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了味道。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心里却跟明镜一样,他们都在合伙儿颠倒黑白,污蔑我。
院长看着后面的医生,故作失望痛心疾首,“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建辉的脸往哪里搁!”
然后对着还想看热闹的医生摆摆手。
“他们既然是莹莹的家属,说不做就不做,我们尊重家属意见,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在医院再听到任何人议论此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知道的事情不要捕风捉影,更不能捏造事实。”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只是到门口时,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医生们都有些奇怪,也都好奇女儿腹腔到底有什么,能让气势汹汹的院长突然转变了态度。
尤其是陈建辉曾经的竞争对手们,都想抓住他的把柄。
可听到院长这么说,也只好作罢悻悻离开。
手术室再次回归安静。
明明我是受害者,却被陈建辉一句话变成了始作俑者,我不甘心。
可想到只要女儿还活着,又好像什么都能接受了。
陈建辉看我颓然迷茫的样子,言语里都是责怪。
“你先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你时刻要记得,你不仅只有女儿,还有儿子。”
我挤出一丝苦笑,有气无力说,“只要你们让莹莹活着,我可以背负骂名,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莹莹出现任何意外,我发誓会跟你们鱼死网破。”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却还是不放心。
陈建辉阴着脸,“你拿什么来让我们相信你!”
“所以你们要杀我们母女灭口吗?”
我盯着陈建辉,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流。
我从没想过,在我心里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两个男人,竟然会对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为了封口对我起杀心。
只是这次,陈建辉沉默了。
毕竟在今天之前,我们也是人见人羡的恩爱夫妻,我们相伴几十年,从来没有红过脸。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最狠绝的人,竟然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儿子。
“妈,死人才永远不会开口,你活着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却强忍着心头的酸涩给女儿缝合。
“你们放心,等莹莹醒来,我跟她一起出国,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做的事情我也一个字不会对外人提起。”
“我们会永永远远从你们的生活中消失。”
不等他们回答,我就推着女儿离开了手术室。
我连夜包下一辆医疗车将女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谁知刚到高速路口,一辆没开灯的大货车直直朝我们加速撞来。
我们的车子侧翻,司机当场死亡。
我躺在车厢内奄奄一息,朦胧间看到男人过来确认我们死透了没有,感知到我微弱的呼吸,他冷笑一声。
“命真大,但是你老公和儿子都想要你的命,怪不了别人。”
说完他便朝车内泼汽油。
我绝望地闭上眼。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打算放过我们母女。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时,一阵闷哼,眼前的男人瞬间倒地。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我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