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他把两张批准信推到沈星晚面前。
“这是调令和批准书,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不要这孩子了,就拿着它去医院。”
“这封调令七天后生效,如果你找到了让自己留在***的理由,随时可以来找我取消调令。”
沈星晚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它们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是两份几乎可以决定她一生的沉重决定。
她把东西收好回了家,刚进门就见顾淮之沉着脸坐在她房间里。
顾淮之见人回来当即问道:“你跑哪去了?我找你一天。”
沈星晚心头一酸,顾淮之对她总是轻声慢语,可一朝撕掉了伪装的皮,说出口的话不是责骂就是逼问。
见人不说话,顾淮之开门见山道:“今天你差点害小柔流产,我把你的那些补品和保胎药给了小柔一点。”
沈星晚的目光落在自己放东西的柜子里,才发现补品少了一大半,保胎药剂也只剩下两支。
沈星晚的孕反严重,每天吐得死去活来,
不过短短一个月就暴瘦了许多,沈父心疼女儿,大老远从燕京寄过来很多补品,
还有一些安胎专用的药剂。
这些东西,这边是没有的,用一点少一点。
沈星晚心知自己这胎想要顺利生下来不容易,平日里也总是省着点用。
可今天就被顾淮之拿走了一大半。
许是心情郁结,她只觉得小腹阵阵刺痛,沈星晚手按在小腹上,面色雪白。
顾淮之蹙眉,几步走上前去:“你怎么了?肚子痛?”
他的声音中竟有一丝紧张,可还不等沈星晚答话,便听到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时晏,你能帮我拿点药么?我煮燕窝的时候烫到手了。”
顾淮之立刻应道:“来了。”
他毫不犹豫推开沈星晚,快步朝着江柔走去。
沈星晚的后背重重撞到墙上,她闷哼一声慢慢缓缓坐在地上,男人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抬起头,见顾淮之小心翼翼地捧着江柔的手,揉着对方微红的指尖。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沈星晚的心中酸涩,原来爱一个人真的能通过一件小事看出来。
江柔像是才注意到她一般:“大嫂怎么坐在地上?时晏,你还不去把嫂子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