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潇潇扫了——微信群名"小镇社保快线"，头像是一朵荷花，荷叶下用白色小字写着"稳赚"。
阿木把硬币也倒进转账框，「叮」一声，两千整。
黄牛顺手发来电子合同：乙方自愿缴纳，甲方承诺"七日可查、一月到账"，末尾加粗——"任何争议归镇仲裁委员会所有"。
早晨 4:20，合同回传完成。
林潇潇把 PDF 存进网盘，阿木把转账截图发到群里，荷花头像秒回一个「OK」手势。
4:28，突然"嗡"一声，群名瞬间变灰，提示条跳出——"该群已解散。"
黄牛微信头原地消失，昵称变成一串微信 ID 原始代码，像被系统删除的缓存。
阿木愣了两秒，笑出满脸褶子：
「跑得快，是老板的风格。」
林潇潇指尖发凉，点开转账记录——对方账户已注销，收款方名称变成「**」星号。
银行客服提示：该笔交易无法撤销。
阿木把空外卖箱合上，耸耸肩：
「两千块买个教训，比车贷便宜。」
林潇潇低头，看见自己鞋尖沾了泥，好像是拉进了沼泽。她打开日历，在「社保」一栏重重写下：D-28，然后画了一个红色问号——问号尾巴刺破纸面。
远处传来电动车警报声，阿木挥挥手：
「我得去赶早班，回见。」
车灯亮起，把「社保快线」荷花头像的残影碾成碎片。
林潇潇手里攥着那份已无法打开的 PDF，指节发白。她
还想追，被阿木一把拽住：
「别浪费电，和尚跑得了，社保也跑得了。」
他拍拍空外卖箱，发出空洞的回声。
递来一瓶廉价矿泉水，瓶盖已拧松：
「喝一口，压压惊，两块五我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