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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毅没回答，走到了程立维面前。
因为他穿着军蓝色列宁装，身形修长，气势也更加凛然：“程立维同志，请你脱下我的西装！”
程立维脸色瞬间就白了，身子颤抖着进了一旁的房间换衣服。
下一秒，身后传来陶露菲发冷的声音：“是我看你在忙，请立维来帮你试穿，你不要为难他。”
她话里的维护像是钉子，刺进周霖毅的血肉。
“我是死了吗，需要他帮我试穿？”
“还有，陶露菲，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为难他？”
说完这些，周霖毅环顾四周，看着客厅里的新婚布置，无视陶露菲难看的脸色：“我不喜欢这些布置，麻烦撤掉。”
自从父母死后，他就不喜欢热闹了。
何况是别人用剩的。
陶露菲的面容已经冷的能滴出水来：“这些是立维精心为你准备的。”
如果是上辈子的周霖毅，一定会因为在乎她的情绪而让步。
但现在……
“很感谢他，但我不喜欢。”
话音刚落，程立维就换了身普通的格子衬衫走到周霖毅面前，一副委婉劝诫的摸样：“霖毅，这西装有些过于奢华，你如果穿西装举行婚礼，会影响露菲仕途。”
“我帮你处理掉吧。”
清朝都灭亡了，程立维还用一副正房的语气和他说话。
一如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陶露菲和程立维。
那时，他的爸妈死在战场上，是陶露菲的父母想方设法保住了爸妈的遗体，运回哈尔滨安葬。
周霖毅突然成为了孤儿，一个人躲在花园哭。
是小时候的陶露菲给了他一方手帕，安慰他：“死去的战士，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周霖毅愣了瞬接过手帕想感谢她，却见小时候的程立维跑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露菲，我们走。”
“和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说完程立维就拉着陶露菲走了。
如今数十年过去，命运就好像一个轮回。
可这次，周霖毅既不想低头，也不想让了。
他抿了抿唇，轻声反问程立维：“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处理？”
“就算是女人，你也只能捡我不要的。”
程立维的脸色瞬间一阵白一阵红，再也待不下去，哭着跑走了。
周霖毅感受到陶露菲愠怒的目光。
但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说，转身进了门……
晚上，周霖毅就着床头的台灯看书，忽然身侧一重，陶露菲躺了上来。
“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别人动你东西。”
周霖毅没想到她会道歉，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可这时，忽然“滴滴——”军属大院的熄灯号角声响起。
接着“啪”的一声，陶露菲熄了灯，屋内深入一片黑暗！
周霖毅下意识抱住了陶露菲。
因为之前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别国不允许，将他关在黑屋子里。
自此，他就留下了怕黑的毛病。
陶露菲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温柔的声音哄着他：“没事，没事……”
周霖毅的心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