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异鼠的尾椎骨突然直立，末端骨刺在空中划出黎曼函数图像。林深的物理书自动翻到量子力学章节，薛定谔方程从纸面跃出，将我们笼罩在概率云中。我看见三个重叠的时空： 此刻正在解剖的自己 第一次轮回中许安然被钢筋贯穿 某个空白考场里不断重复死亡的林深"用斐波那契数列切割！"许安然的尖叫将意识拉回现实。她的手链零件刺入我虎口，剧痛中看到鼠类骨骼浮现发光纹路——那是我前两次轮回的死亡次数统计。当手术刀第 13 次划过心脏瓣膜时，芯片突然射出全息投影。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教导主任，正将刻着"王浩"名字的芯片植入新生小鼠颅骨。日期显示：2023 年 6 月 6 日 23:59。"这他妈是我们高考前一天！"王浩的球鞋在地面擦出火星。变异鼠突然剧烈抽搐，被解剖的躯体开始量子化重组。我看见它正在显现人类的牙齿排列——与监控镜头里教导主任的牙模完全一致。弹幕池在此刻恢复滚动：[警告！记忆污染度达 91%][建议立即销毁标本]林深突然扯开校服，露出胸口荧光的克莱因瓶图腾。当他的手掌按在变异鼠天灵盖时，所有骨骼瞬间分解成高考真题答案，在空中拼出四个血淋淋的大字：验证通过记忆闪回许安然撞开我的瞬间，监控镜头盖像蝉蜕般剥落。布满血丝的生物瞳孔在虹膜处裂变成六边形复眼结构——每个单眼都映着我们变形的脸。「这是昆虫的视觉模型！」林深扯下眼镜，镜片上的牛顿环突然实体化。

七彩光环套住复眼的瞬间，我看到每个六边形里都存储着记忆片段： 许安然用美工刀划开手腕，血珠组成质能方程 王浩在体育馆更衣柜刻满斐波那契数列 教导主任的钢笔刺穿校长太阳穴弹幕池突然涌入大量乱码，直到用户[A-1034]发出金色弹幕：[光学陷阱：每帧画面消耗 3% 生存值]复眼开始播放我第一次死亡的录像。当画面中的钢筋贯穿胸口时，真实的剧痛突然在心脏炸开。许安然的手链迸发强光，电磁场将痛觉信号转化为可见光谱——我的神经电信号正被具象化成薛定谔的猫。「用波粒二象性！」林深把物理书按在我后背。书页上的双缝实验图示突然活过来，把我的痛觉拆分成两道概率波。当波动在岩壁发生干涉时，复眼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那是我死亡时的血液量子态。王浩突然用篮球砸向自己太阳穴，冲击力让他的脑电波与监控同频。所有复眼瞬间切换成体育生的记忆画面：三天前他偷偷更换了监控室的硬盘。黏液在空气中凝结成固态硬盘的形状，许安然的手链零件自动组装成读卡器。插入瞬间，我们看到了被删除的监控记录： 6 月 5 日 23:58 教导主任将王浩的血液样本注入小白鼠 6 月 6 日 00:00 空白考场里 37 个林深同时死亡 6 月 7 日 09:15 许安然在器材室拆解自己的机械手链「这是我？」许安然摸着手腕上的生产编号 XSCZ-001，画面中的她正用焊枪更换自己关节轴承。弹幕池突然刷出历史打赏记录——用户[A-1034]正是三天前的她自己。

复眼突然转向许安然，虹膜裂变成克莱因瓶结构。她的泪腺不受控地分泌银色液体，在脸颊凝结成狄拉克方程。当第一滴"眼泪"坠地时，整个洞穴开始量子隧穿。「别形成闭合类时曲线！」林深用圆规尖刺破方程式。但为时已晚，我们周围出现无数时空泡： 正在解剖变异鼠的我 第一次轮回中濒死的许安然 某个时空中教导主任正在给王浩注射药剂王浩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条形码「WH-ΔT」。当他的血液滴入时空泡，所有平行世界的监控画面突然同步——每个摄像头都在播放不同考生的死亡录像。复眼在此刻爆炸，飞溅的黏液在岩壁上组成蜂巢结构。每个六边形巢室都储存着被删除的高考记忆： 我在第三次模拟考中用拓扑学解出附加题 许安然连续三年英语作文被判雷同卷 王浩的跳高记录恰好是普朗克常数近似值「看这里！」林深指着编号 0420 的巢室。那是去年四月二十日的监控记录：许安然将机械手链藏进体育器材室，而站在暗处的观察者——赫然是正在咀嚼金属零件的王浩。弹幕池突然弹出金色警告：[记忆污染度 97%][建议立即销毁所有监控节点]当林深用电磁刃刺向蜂巢核心时，整个洞穴响起教导主任的声音：「考生林深，违规操作扣 30 分。」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视网膜上浮现出血红色的分数：当前分数：589-30=559（未达重本线）我的手术刀突然反向刺入自己手掌，刀刃却从变异鼠的心脏穿出——痛觉神经与实验体发生了量子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