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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客车从休息站开出来一路朝前走。
经过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隔壁城市。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一点左右。
我们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亲戚们开始嚷嚷着喊饿。
爸妈的状态也变得有些蔫蔫的，就连我怀没怀孕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二姨提议道：“大姐，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吃点具有当地特色的食物吧！”
虽说我们到达的目的地跟我们所住的地方在同一个省，但目前所在的城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还是有不少闻名全国的美食。
“行！”
我妈随口答应一声，像是吩咐丫鬟一样对着我招呼道：“张雅宁，你在地图上搜搜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很有名的店！直接开车带我们过去！”
“知道了。”
我点头应下，但只是象征性地在手机上点了一会儿，就朝着计划好的地方开去。
到了饭店门口，我把车子开进停车场，就迅速领着亲戚们朝里走。
“牛......肉火锅？”
二姨看着牌子念叨了一声。
“差不多吧。”
我随口应着，趁着表妹还在看手机，匆匆拉着几人进了门。
“服务生！给我们找个包间！”
“好嘞！几位跟我过来吧！”
负责招待的女人露出个微笑，领着我们走到一间包房门口。
推开门，等把我们都安顿好，她这才出门准备端菜。
二姨看着服务生远去的背影，疑惑问道：“人呢？不用点菜么？”
“二姐，这你就有点孤陋寡闻了吧！人家有的饭店就是这样，特色菜都是固定的，不用你点，人齐了就给你端上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没见识了。”
二姨灿灿一笑。
为了掩饰尴尬，她开始转移话题。
“我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家店的味道有些奇怪？”
“是么！你也这么感觉么？！”
我妈一拍大腿。
“我从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还以为是我鼻子不好使！原来你们都闻见了！”
三姨表示赞同：“是啊，而且这味儿......有点不好说，反正不像是正经饭店里的味儿，小宁，你到底领我们来吃的啥？”
“就是当地特色啊！”
我耸耸肩。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见我神神秘秘的样子，三姨知道从我嘴里问不出啥。
但她又实在好奇，就转头想问自己女儿，也就是我表妹。
可表妹从下车起就一直在处理着什么事，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
三姨瞄了一眼，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打扰到表妹的动作。
眼见包房陷入沉默，二姨夫随口挑起个国际话题，借由头跟我爸讨论起来。
可还没等两人说上几句，猛地一股恶臭窜入众人鼻腔中，就连依旧在忙碌的表妹都下意识地干呕了一下。
“我的妈呀！什么东西？！”
5.
我妈刚喊完，只见服务生端着一口锅从外面走了进来。
很快，更浓烈的恶臭占据了整间包房。
“呕！”
“哕！”
干呕声不断响起，所有坐着的亲戚都瞬间从椅子上弹起，一下退到墙角附近。
“张雅宁！你点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妈一边吐一边冲我喊道。
她还算有精神的，二姨和三姨已经直不起腰，分别拎着个塑料袋，不时朝里面吐着酸水。
我爸和两个姨夫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们紧抿着嘴不敢说话，似乎怕一张嘴就和二姨她俩一样，吐个没完。
表妹更是夸张，憋着气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香水，使劲朝自己人中喷。
她香水味道极大，带着一股劣质的香精味儿，激的在她附近的二姨三姨又是一阵狂吐。
“这咋回事？客人们你们还好吧？”
见此情景，端着锅的服务生有些慌乱。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里走还是往外撤。
“没事没事，他们第一次接触不太了解，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你先端进来，别的菜再慢慢上！”
我冲着服务生吩咐道。
服务生瞄了几眼还在呕吐的几人，踌躇着把锅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别......别放......快拿走......”
身后传来两句微弱的喊声。
可此时服务生已经退出房门准备其他辅助菜色，根本听不见这声呼喊。
我听见了，于是起身看向说话人的方向。
“怎么了妈？不是你说要我找找当地特色菜馆么？”
“我看地图上这家店的评价还不错，而且现在过了饭点顾客还少，不是正好符合你们的要求么？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张雅宁！你说说你找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臭！”
我妈已经精疲力尽，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
刚才服务生出去后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锅里散发的浓重臭气逐渐蔓延了整间屋子。
本来我妈刚才还有些精神，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扶着墙面艰难地喘着气。
“牛瘪火锅啊！你们没听过么？！”
我站在桌前，用扇闻的方式嗅着锅内的气味。
“嗯！这味儿真地道！”
“我不管到底是什么火锅！这玩意儿我们吃不了！你赶紧让他们把东西端出去！领我们换地方！”
我爸捂着鼻子，冲我喊完继续把嘴紧闭。
“那哪能行啊！锅底都上来了，也退不了了！”
我毫不在意摆摆手。
“没事啊，这东西就是闻着不怎么样，吃起来特别香！不信等一会菜上来了你们试试！”
我说完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
转头看去，亲戚们已经面色惨白，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表妹这时候手机也不摆弄了，她连息屏的力气都没了，手无力地垂到一边，屏幕正好对着我的方向。
我装作毫不在意瞟了一眼，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促使我眉心跳动了一下。
几秒后，我会心一笑，移开视线默默没有讲话。
6.
十分钟后，火锅涮菜逐渐上齐。
服务生帮我们下好菜，我尝了一口，抬手招呼亲戚们过来一起吃。
“爸，妈，二姨三姨，姨夫们，你们快来尝尝！这肉涮完可好吃了！”
周围没人说话，亲戚们都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向我。
我只当是他们没见过世面。
山不来我就上山。
我拿了个干净的盘子装了些煮好的菜，率先端到爸妈面前。
“爸，妈，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好歹吃两口，也不枉花的这份钱不是？”
我刚一靠近，下水的屎臭味怒冲爸妈鼻腔直达脑门。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妈从地上猛地窜起老高，一溜烟跑出了门。
其他亲戚像是见到了希望，跟上我妈的步伐朝外头一路狂奔。
很快，整间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
真是一帮不会享受的人！
甭管多美味的食物，吃完不还是会从下面拉出来？
牛这种生物，只吃草，下水又能脏到哪里去？
平时吃牛肉行，吃点火锅看给他们难的！刚才有力气对我冷嘲热讽，现在反倒挑上了！
我没跟出去，而是一个人享用起美食来。
半个小时后，我用完了餐，结好账，回到客车上时发现亲戚们都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向我。
没等我开口，我妈忽然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看来她这段时间已经缓过来不少，巴掌扇得又快又准。
“张雅宁！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瞧瞧你干的这是什么事？！”
“让你带我们来吃点好的，你瞧瞧你开车来的这地方？！咱家人好不容易聚一起出来一趟，你就领我们吃屎是不是？！”
她越说越来劲，手上动作不停，手脚并用，恨不得浑身的力气都撒在我身上。
幸好我在服务站吐完就已经好了不少，刚才吃了顿火锅又出了不少汗，现在浑身的病痛痊愈了七七八八。
要不然还真能被她治住。
我用力推开我妈的动作，她被我推得一趔趄，坐倒在最近的椅子上。
“张雅宁！你还敢打我！我看你是胆子肥了！”
她拄着座椅边缘就想起来继续对我下手。
可她刚在饭店吐过，等我的过程也没吃多少东西，刚才还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了出来，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别说她，就是在场的其他亲戚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还是年纪小点的表妹凑过来扶起了我妈。
“表姐，不是我做小辈的说你，你真的挺过分的，怎么带我们去那种饭店还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呢？”
“就是！张雅宁，你看人家小颖多懂事！说出来的话多中听！”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生了你这么个死东西！等从这儿回去的，你赶紧收拾东西从家里滚出去！管你是去流浪还是去要饭，都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我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亲戚们鞠了个躬：“刚才真对不起了，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好大家的感受，我给大家赔罪了。”
见我态度诚恳，碍于面子，亲戚们没说什么。
他们互相对视几眼，我妈刚想说话，我立马开口：“我刚才联系了本地的大学同学，她跟我说附近有个好地方可以去，我现在就开车带大家过去！”
不等他们反应，我跳回驾驶座位，一脚油门，车瞬间启动。
7.
平稳开过几个拐角，我踩下刹车，从驾驶位对后面的亲戚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小宁，这是哪啊？”
二姨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
四周人声鼎沸，看来确实是到了个挺有名的景点。
“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好地方啊！大家快下车吧！”
听到我说是好地方，疲惫的众人也有些心动。
可等他们下车看到眼前景象时，都呆立住不动了。
“张雅宁？！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地方？！”
我妈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对啊，没看这儿这么多人么？这都是我同学帮我预约好的，来晚了还没有位置呢！”
我走上前，跟门口的大爷说了同学的手机号，成功领到了进去的门票。
领好后，我把票展示给众人。
“咱们现在可以进去了！走吧！”
我去拉我妈的衣服，但没拉动。
我妈撸着袖子，怒目圆睁。
“张雅宁！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是开车这么老远出来种地的！”
“对啊，小宁，你不带我们看看湖看看海，逛逛街？把我们带这种地方来干啥啊？”
二姨也是满脸不解。
表妹更是三两步退个老远。
“表姐，我出来可穿的一身名牌！我可不想把自己衣服弄脏了！到时候洗起来可就麻烦了！”
“是么！你们觉得种地是件很掉价的事么？！”
我全然不管他们说的什么，提高音量大声嚷嚷起来。
“咱们这几天能放假，不就是因为要过劳动节么？劳动节劳动节，顾名思义肯定要劳动起来啊！”
“平时咱们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农民伯伯们辛苦劳动所结出的果实？！”
“爸，妈！二姨，三姨，表妹，姨夫们！你们不能说嫌弃就嫌弃，觉得劳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啊！”
此话一出口，本来吵闹的菜地口忽然安静下来。
来往的众人都齐刷刷盯向我们几个。
很快，议论声从周围响起。
“我的妈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看见封建地主呢？”
“可不是！这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还瞧不上农民呢！”
“没农民他们能活这么久？！说出的话好像没脑子一样！”
眼见一群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亲戚们的脸上白了又绿，终于什么也没说，各自拉开帘子朝菜地里走去。
可能是我在菜地前说的话起了效果，又或者是附近的人都有意无意观察着亲戚们的动作。
这一下午，他们几个的农活都干得十分卖力。
晚上八点，菜园子打烊，亲戚们终于从菜地走回了客车里。
这次他们彻底没了骂我的力气，只说让我赶紧开车去住的地方，感觉晚一会他们都能直接昏倒在车里。
车一路开到我早就定好的酒店，刚一停好，就有服务人员上前接过了我们的行李。
我报上号码，去前台办理手续，领着亲戚们上了楼。
上楼的过程中亲戚们安静无比，看来他们确实累到了，就连呼吸都在大喘气。
我总共订了五间客房，都在酒店四楼相邻的位置。
这间酒店不大，四楼刚好五个房间。
爸妈一间，二姨父两口子一间，三姨两口子一间，我和表妹分别一间。
在四楼走廊分发好钥匙，我刚把背包放进房里，只听隔壁几个房间忽然此起彼伏响起惨叫。
“救命啊！有怪物！”
8.
听到熟悉的喊声，我打开门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就见亲戚们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屁滚尿流从房间里爬出来。
说是屁滚尿流一点没错。
因为我看到二姨夫的身下已经聚起了一摊黄褐色的液体，骚气逐渐蔓延了整个走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有人打了电话，客房经理从楼下跑了上来。
“你是经理？！”
我妈用仅剩的力气喊道：“你家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刚进门，就看到好几张鬼脸在冲着我笑！你们是不是诚心的？！想吓死我们这些住客啊！”
“咦？”
经理有些疑惑开口：“你们来之前不知道么？我们这里就是以鬼怪为装修主题的酒店啊！”
“住这里的都是对这方面感兴趣的，正常情况在电话预订的时候我们就会把酒店的特色说清楚，以免住进来的顾客出现心理问题，怎么？难道你们没了解过么？”
“张雅宁！又是你干的好事！”
听完经理的话，我妈一瞬间把目光转向我。
我无奈地耸耸肩。
“当初问你们要住哪，你们不是说要住带当地特色的酒店么？这里难道不够特色么？”
“我说的不是这种特色！谁愿意跟一群鬼住一个屋子啊！”
我妈的声音几乎要穿破楼顶，但喊完这一句，她就好像彻底歇了菜，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位客人，我们酒店屋子的那些都是比较像鬼怪的装饰品，其实酒店本身是没有闹鬼传说的，几位可以放心住。”
“不行！我住不了！我要离开！”
三姨扶着墙壁站起，踉跄着就要朝楼下走。
“可是三姨，现在是旅游旺季，我当初定这儿都是提早才选到的位置，你现在从这里离开，很难找到合适的地方住的。”
我漫不经心说出实情。
三姨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我。
她瞳孔震颤，指着我半天没说话。
半晌，她看向同在门口的表妹。
“小颖！你现在赶紧给我俩订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反正咱家有钱，可不跟他们一起遭罪了！”
“对，咱还有小颖呢！算大姨求你了，也给我们订个套房吧！以后大姨就把你当亲闺女疼，张雅宁实在太不像话了！等回去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真的么妈？你真的要跟我断绝关系么？”
我苦着脸，问出这句话。
在得到我妈的肯定答复后，我佯装失魂落魄回了房间，而后兴奋地打起了游戏。
9.
隔天清晨，我从酒店床上醒来。
简单刷牙洗了把脸，我到酒店楼下退了房，开着停在门口的小客车，驶向回家的方向。
我不知道后来爸妈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反正等我再出来的时候，隔壁几个房间已经空空如也。
他们这趟出来估计以为都是我开车，因此没人带驾照。
兴许自己打车，又或者步行，反正他们没在我定好的酒店继续住下去。
等到了家，我回到自己住过几十年的房间，把一些必要物品带走，高价买了最近的车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去往BJ的飞机上，我拨打了老朋友田薇的电话，跟她表明了愿意去她那里工作的决心。
我是学编程的，早些年大学毕业，同学们都往北上广深发展，只有我，念着自己是独生女怕父母老无可依，留在了本地。
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有工作，就是接一些线上的编程作业，每年领大概几十万的分成。
可我每次跟爸妈说，他们都不相信，执着地认为我就是在家啃老，混得什么也不是。
这次出行，我更加看清了爸妈的丑恶嘴脸，还有自己毕业后选择的错误性。
好在，我现在改正也不迟。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后，我在接机口见到了田薇。
这些年我接的一些私活都是她给我介绍的，我俩联系的一直很密切。
这次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是第一时间暂停了休假，来机场接我出来。
我和她寒暄了几句，讲起这两天的遭遇，成功获得了田薇的一顿嘲笑。
“早说你就应该跟姐几个出来打拼，你非得留在那个窒息的家里，结果怎么样？现在不还得姐给你擦屁股？”
“得了薇薇，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我双手合十，恳请对方住嘴。
“好好好，放过你了！”
田薇嘻嘻一笑，而后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那你妈他们后来就跟着你表妹去住总统套房了呗？”
“说是这么说，我估计未必。”
我想起自己在表妹手机上瞄到的贷款信息，神秘一笑。
“我恐怕他们马上就要联系我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传来震动，是我妈打过来的。
“喂？小宁么？！”
电话刚接通，我妈焦急的喊声就在那边响起。
“小宁！你现在在哪呢？我们去之前那个酒店怎么看不到你啊？车怎么也不在了？！”
“妈？你们不是跟表妹住五星级酒店去了么？联系我干什么？”
“什么五星级酒店啊！我们进来刚住一晚就被催债的找上门了！”
“原来你表妹公司早就破产了，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说那么好都是装给我们看呢！就连你三姨都不知道这事！小颖这孩子，真是太不实在了！”
“你在哪呢小宁？爸妈还有你二姨二姨夫都从酒店跑出来了！你赶紧接上我们回家，咱们以后跟你三姨一家断绝关系！可不能来往了！”
“这样啊......”
我故作遗憾叹了口气。
“可是妈，我现在已经离开那里了，而且我刚找到工作，已经去外地打拼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回来吧。”
“想办法？！张雅宁！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们几个老人怎么想办法？现在旅游旺季票都不好买！你这不是要我们命么！”
“你去外地了？！你去哪了！甭管你去哪，赶紧给我滚回来！要不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呵呵。”
我讽刺一笑。
“早在酒店的时候你不就说要跟我断绝关系么？成，我同意了，断就断吧，以后咱们就是陌生人，少联系吧！”
说完我挂断电话，顺手把我妈的号码拉黑。
还有其他亲戚的，我也一并拉黑。
都不是什么好人，枉费我压着气忍耐那么久。
“做得好雅宁！”
田薇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
“其实你早该放下原生家庭的桎梏，出来自己打拼了！不然以你的能力，现在我的老总位置都得交给你了！”
“没事，我现在出来也不晚，你可千万要守好自己的位置，小心哪天就被我抢走！”
“那我就静等那一天了！”
我和田薇说说笑笑，走出首都机场。
一束阳光恰时打在我们身上，温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