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反而惹恼了王妃。
每每她得了空,便会把我叫过去敲打一番。
无不是提醒我,安守本分,切勿滋生妄念。
好在我早已习惯了王妃的做派,这些年倒也过得顺遂。
王妃貌美但善妒,对我们这些妾室并无容忍之心。
王爷虽痴情,但身份使然,为了应付宫里和朝堂,每年都会迎新人进门。
于是,我们这些妾室就成了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四年里,内宅进了一批又一批的美人。
大家都铆足了劲想分担王妃的宠爱。
而王爷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纵使偏爱王妃,也少不得留宿她人房中。
王妃为此发过不少脾气,却也无可奈何。
无处发泄的她,便选择在次日,搓磨那个侍寝的妾室。
这原本不关我的事,但那日王妃身边的奶娘把妾室搓磨狠了,那位姨娘转身就投了湖。
好在被底下人救了起来,没酿成大祸。
这便算了,那奶婆子不依不饶,使了手段不让姨娘身边的丫鬟叫郎中。
那丫鬟无法,半夜三更涕泪涟涟地求到我这里来。
我奉王爷之命统管后院,自是不能让后宅闹出人命,留人把柄,便差人在外面叫了郎中。
这一来,便彻底得罪了那奶母。
这些年我拿过她几次错处,那奶婆子便对我生了怨怼。
又因着差郎中这事,算是彻底把人得罪了个干净。
王妃是个极为好面护短的。
第二日便把我叫去了她院里。
丫鬟什么也没说,只让我在院内跪着。
院门敞开,来往的奴仆皆在背后偷偷议论我狼狈的模样。
王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下我的脸面,来羞辱我。
好叫府上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她为妻,我为妾,她要罚我,我不得不受。
跪到日上三竿,我已经开始头晕眼花。
汗水浸湿了我的衣裳,膝盖从酸痛变得麻木。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奶婆子端着一盆水全部倒在我身上。
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似乎取悦了她。
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做出一副内疚的做派:
「哎呀,老婆子我眼神不好,竟未看见姨娘您在这里,真是对不住了。」
我还未答话,前头的丫鬟已经走了过来。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娘娘今日头疾犯了,方才睡下,白让姨娘走这一遭,姨娘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