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周斯言回家接我去领证。
边开车边哼唱着走调的《最炫民族风》,心情好
到肉眼可见。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没想到离婚的时候却让我见到了,也算是种成全了。
“七周年纪念日放你鸽子是我不好,等事过去了,我带你去度假补偿你。”
红灯停下,周斯言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歪着头冲我扯了扯唇角。
语气随意到任何外人都不可能听出,我们是准备要去离婚的一对怨偶。
我没吭声。
转头看向窗外。
路边相伴路过的一对老人,早已白发苍苍。
可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是历经岁月都无法磨灭的专一。
年少时,我曾满腔热烈的飞蛾扑火,却终究在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后终于看清。
这可望而不可求的专一,不是对的人根本给不了。
见我不说话,周斯言也不生气,好心情的凑过来捏我的脸,却不小心碰掉了他放在中控台上的票据夹,一张产检报告单从里面掉了出来,署名是林尔。
他的小金丝雀。
周斯言佯装无事的飞快捡起单子,重新夹了回去。
却下意识的蹭了蹭自己眉骨最高的位置,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扯了扯,同样没有追问。
车子停进停车场后便径直下了车。
手机上秦匡洲轰炸般的信息不断跳出,没一会就已经99+了。
我笑着拍了张民政局的门头照片发过去,对面才偃旗息鼓的发来最后一张委屈的表情包,生怕自
己再催促,我就不肯继续走进去了。
周斯言停好车后走到我身边,疑惑的朝我刚刚按灭的手机屏幕上瞥了两眼。
“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我立刻掩起笑容,敷衍的收起手机。
“没什么,就是默默为了逗我开心发了个笑话。”
周斯言立打消了疑虑,毕竟在他看来,都要跟我离婚了,即便是假的我也不该笑的出来。
一个月的冷静期,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大忍耐。
拿到证件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周斯言同样迫不及待的就把离婚证发进了朋友圈,配文是简单粗暴的一句:
“老子是单身,跟林尔是正常恋爱。”
正常恋爱。
下面一水的共友点赞。
还有不少八卦记者,一个个列队鼓掌,这招证明第三者清白的手段虽然掩耳盗铃,却是最有效的。
我沉默的拉黑了能看到评论的所有人,最后手指落在那个名为不过尔尔的头像旁时微微顿住。
对方刚刚发来的消息,与过去五年的每一天都如出一辙。
“姜舒娆,我又赢了哦。”
配图是周斯言刚刚发给她的信息截图。
“宝贝,我跟老女人离婚了,你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老子让他继承周家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