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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后,我对爹多了几分惧意,但好奇心却像野草般疯长
七月初八那晚,爹说要去乱葬岗找材料,让我看家
我假装睡下,鲁他出门后,悄悄跟了上去
乱葬岗在村西三里处的山坳里,月光下,歪斜的墓碑像一排排烂牙爹提着灯笼,径直走向一座无碑新坟,开始用铁锹挖土
我躲在老槐树后,看得心惊肉跳约莫半个时辰,爹从坟里拖出个麻袋,看形状像是一个人
就在我差点叫出声时,爹突然转头看向我的方向谁?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爹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背起麻袋往家走
鲁他走远,我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但还是强撑着去看了眼那座被挖开的坟
坟前插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张氏子,夭折于庚申年五月初七
回到村口,我远远看见爹没回家,而是拐进了村尾李婆婆的院子李婆婆是村里的接生婆,年轻时据说还当过神婆
好奇心驱使我摸到窗下,透过缝隙往里看
爹把麻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赫然是一具婴儿尸体约莫三四个月大,已经有些腐烂
李婆婆检查一番,摇头道这个不行,内脏都烂了,做不成狗崽郎
爹皱眉最近死的娃少,张瘸子家那个还是我趁夜偷挖的
去临村打听打听李婆婆压低声音,实在不行,就用老法子……
他们后面的话几乎耳语,我只隐约听到引魂、换骨几个词
离开时我慌不择路,踢翻了院外的瓦罐
爹冲出来查看,我拼命往家跑,心跳如雷
那晚我彻夜未眠,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狗崽郎是什么
爹把死婴缝进母狗体内,用邪术让它们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