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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醒来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萧晟绝坐在榻边，亲手将一碗参汤递到她唇边。
“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他的声音里有难得的温和。
林婉清摇摇头，眼圈泛红：“是我没用，只会给王爷添麻烦。”
“你只是太过善良，轻信于人。”
萧晟绝放下汤碗，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他转头出门，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来人。”
“城南的十间铺子，还有京郊的百亩良田，把地契送去给沈青釉。”
“告诉她，三日之内，搬出王府。”
暗卫领命，却有些迟疑：“王爷，王妃她……”
“从今往后，她不是王妃。”
萧晟绝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二日，心腹来报，说沈青釉一夜之间未归，连同她那个病秧子弟弟一起不见了。
萧晟绝批阅奏折的笔尖一顿，墨点在宣纸上晕开的污渍。
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从心底升起。
他将笔扔在桌上，声音淬冰。
“派人去找。”
“把京城所有出口都给我盯紧了。”
“告诉他们，若是她安分守己便罢，若敢在外面兴风作浪……”
他停顿一下，眼底一片森寒。
“直接送进冷宫，让她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入夜，萧晟绝处理完公务，鬼使神差的走到沈青釉曾经住的院落。
院里空空荡荡，连同曾经他们共同栽的树，也已经变成枯枝。
他推开房门，东西全都在，却不见曾经的人。
那种烦躁感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隔壁的琴房里忽然传来一阵琴音。
是她回来了？萧晟绝心头一跳，想也不想便大步走过去。
推开门，月光下，抚琴的却是一身素衣的林婉清。
她正好奇的拨弄着那把琴，见到他，有些慌张的站起来。
“王爷……我见这琴好看，便想……”
萧晟呈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谁让你碰它的？”
这把琴，是他当年亲手为沈青釉寻来的聘礼。她视若珍宝，旁人碰一下都不许。
林婉清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白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萧晟绝看到她的泪，心头的戾气稍稍压下，清醒一些。
他移开视线，语气生硬。
“一个旧人遗物而已。”
“你若喜欢，明日我便让天下最好的琴师，为你量身打造一把。”
林婉清闻言，瞬间破涕为笑，眼中满是感动。
“王爷竟如此念旧，婉清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萧晟绝看着那把琴，心中自嘲一笑。
他只是……不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