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的踪迹还没找到吗?”
“还没有消息,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贵妃可能早已经出宫了,在僻静地方躲着......”
军营内,斐玄听完手下禀告盯着篝火发呆。
他口中的贵妃是我,
早在叛乱时,他吩咐人看住我。
在讨伐的军队进宫时把我抓起来,关到牢中。
只是,还没来得及救我。
我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贵妃床榻上只剩凌乱的华服和珠钗。
地上还有零星的血迹,在手下通告时。
斐玄还生了好大的气,呵斥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女子。
可他如何能想到,我早已死在叛军刀下。
回想那些零零点点的血迹,他早该想到我的结局。
只是还在侥幸的想象,我没事。
只是恼怒他偷梁换柱,还希望我能自己回家。
毕竟,
以前我与他争吵,往往都是我低头。
他有恃无恐的享受我的爱意,如今只以为我还会回来。
可一连几日,都不见我的影子。
他思索着我能去哪?
是啊!
我能去哪呢?
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
尚在襁褓之中,我就被抱进宫由刚刚丧女的太后抚养。
不曾感受到父母之爱子,甚至连他们都默认我不是他们所出。
宫里的礼节繁重,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人人都像极了不会笑的冰冷木偶。
我将思念父母兄弟的情绪隐藏,
在阿母生辰宴上献上熬了很久才完成的蜀锦鞋,
可转身她就赏给了下人。
我满手的针眼,真挚的祝福还比不上江映雪的一个笑脸。
之后除了斐玄,太后是我唯二重要的人。
可如今太后年老,我怎可麻烦她?
我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斐玄,
一心扑在他身上,不曾想到有情人会变心。
“呵......江映晚,你这么能躲有本事这辈子不要出来!”
斐玄将手中树枝扔进火堆,说着狠话。
起身时,攥紧的手在颤抖。
这些天,他练兵总是心不在焉。
心中烦闷早早上马回府,
“老爷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汤呢?”
“老爷您说的是什么汤?”
将军府门前,
斐玄原本不好的心情,
又因为回府时,没看见丫鬟手中提着的鸡汤而变得焦躁。
这次,多日积攒的怒气都发泄在小厮身上。
仰起的马鞭抽在小厮身上,一下又一下。
“老爷!老爷您别打他了!
往日的鸡汤,都是夫人一手熬制的。
照看您的丫鬟办事不利,下次一定准备汤羹......”
在听见“夫人”二字后,斐玄手上动作终于停下。
口中喃喃着“夫人......夫人......”,眼中有了薄薄的水雾。
他如今口中的夫人,
是我还是江映雪呢?
斐玄极快地走到江映雪院内,莽撞气氛地踹开门。
与正在挑选料子做新衣裳的江映雪对视,
近些天,将军府因为她的大手笔已经亏空,
斐玄不惜铤而走险挪用给难民施粥的拨款。
炸药桶有了爆发点,
那一天,他们发生了激烈争吵。
摔碎了桌上华丽的珠钗,狼狈又滑稽。
斐玄摔门而去,却没等来像我一样的挽留。
多稀奇!
原来攻克万难与白月光重聚生活也会吵架。
阿母也上门向斐玄埋怨江映雪不善管家,甚至她病重都不去看望。